看着匆匆而来的人，同样匆匆离去，临渊长长叹息了一声。

因为，神界不值得。”

“这一次，真的能够彻底结束吗？”

今日叹气的次数，恐怕比他这辈子加起来都要多。

临渊再次说出了一个顾重从未听闻的秘闻，也让顾重想明白了之前她不理解的事情。

浑浑噩噩的思绪中被注入一丝清明，顾重回过身，朝着神界而去，她现在迫不及待地，想去见凌烟，抱一抱她，问一问她，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方才短短的时间里，顾重替他想了很多回答，却没有料到是这个答案，她诧异地望向他。

顾重眼神闪了闪，似乎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

“阿烟，假设——我是说假设，有一日，你发现神帝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会怎么做？”

阿烟，她还有阿烟！

她不再看凌烟，自嘴中吞吞吐吐地提出一个提议。

“顾重？”

“参考问题发生的实际背景，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再做决策。”

她不仅无法再为神界而战，反而要去放任神魔之间的战斗，放任神界陨落，这真的是真正的办法吗？

“所以你，作为曾经的战神，自这次神魔之战开始，从未露面，甘愿当一个逃兵。”

——

思绪在脑海中回转几道，凌烟斟酌着言语，不提报复，现在顾重的情况极度不对劲，需要让她先冷静下来。

被骂作逃兵，临渊也不生气，嘴角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心中好像卸下了千斤重的担子一般，向着顾重反问道。

然而不知何时起，神生了私心，不知用何法阻止了神界的衰落。神界未陨，神魔之战就永不会停歇。”

看着顾重眉宇间的愁绪，凌烟心下一突，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假设。

神界，还有什么为神界而战的理由？

“走，不理会什么神魔之战，什么妖族，我们就此离开。”

她将顾重拉入内殿，详尽地打量了片刻。

万物自有命数，早在很久以前，神族就该陨落，以自身为献祭，将魔族消弭于世间，还诸天万界以万世清明。

这是顾重在尝试说服自己，以此来推翻临渊给出的借口。

此时的临渊满面悲天悯人，俨然是为这世间万物考虑的智者。

“神魔两族，同生同源，如同光明与黑暗，阴阳两极，永远维持着同等的力量，神不灭，魔难消。

他的低声呢喃，不知道是在说与谁听。

“这个用谎言与鲜血浇筑的神界不值得你倾力守护，神界端坐这九天之上太久了，久到看不到诸天万界究竟是何模样，它已经是一颗毒瘤了。”

凌烟一时没能理解顾重到底在说什么。

“那么小重，你的选择呢？”

顾重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轰然跪倒在地上，这一问，她的信念彻底坍塌。

“走？”

“阿烟，要不，我们走吧——”

见到本该前往神魔之渊的顾重骤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一副心神不定的狼狈模样，凌烟惊讶之余又充满了担心。

顾重一开口，就是让人心惊肉跳的假设。

“抵御魔族，不该是只为神族。”

顾重不知道怎么做，她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怎么了？”

他弯下腰，自地上捡起酒壶，小心翼翼地将其上沾染的泥土擦拭干净。

顾重失魂落魄地站在天边，回神魔之渊，还是远走高飞？

柔声的疑问中，带着安抚人心的神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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