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头坐正身子，刚要张口唤张尧，忽然想起某天姜肆坐在床边看姜遂安穿衣服时跟他说的话。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噗呲”

姜遂安当然也没放在心上，就是觉得萧持摸他头发时，自己的心情很诡异。

睡意立刻褪去，他一把抓住江渚递过来的衣服，说了一句“不用”，努力睁了睁眼睛，不疾不徐地穿上衣裳。

江渚没忍住，背过身笑了一声，又赶紧惶恐地转身跪地：“奴婢失仪，求陛下降罪。”

姜遂安心里一跳，莫名觉得眼前的人很危险。

但他其实从没看过萧持发怒，连对他说话声大点的时候都没有，反而他像这样声音越沉的时候，他心头越是压抑。

萧持已经站起身，往外走：“整理好了就出来。”

昨日千流命人传来消息了。

萧持笑了笑：“怕我打你？”

这么大的孩子，一天一个样，已经比他们初见时长大许多了。

他走过去，在萧持跟前站定。

萧持伸出手将他拽到身前，另一只手越过他头顶，将他头顶上的毛顺下去。

他默默地穿戴整齐，出了主殿，径直往偏殿去。

姜遂安低垂着眼，忽然看到萧持抬起手，他下意识往后一缩，那只手停下。

姜遂安转身跑去镜子前照了照，铜镜里的自己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他在萧持面前出了糗。

“安儿啊，你是大孩子了，衣服要自己穿，不能假手于人，这种小事，没必要麻烦江渚，知道吗？”

寅时刚过，萧持照例睁开双眼，看到旁边平整的被子，他就知道姜肆没回来过。

如果娘亲回来了，萧持应该来的时辰应该比以往要晚一些。

姜遂安自己抚了抚脑瓜顶，两只手抱着头，脸更红了。

“你以后要提醒我，不要在他面前出糗。”

萧持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姜遂安脸色一红，不想承认自己是怕了他。

尽管知道他是皇帝，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但他不愿意在他面前露怯，不然总有一种他和他娘亲都是仰仗他鼻息的感觉。

自打立后以来雷打不动。

爬下床，他对萧持道：“再等一会儿。”

江渚把衣服递过去，第一百次说：“奴婢给殿下穿衣？”

“起来吧。”萧持没怪罪江渚。

皇帝出去了，江渚走过去：“小主子，方才我不是故意的。”

虽是跟姜遂安说的，也让此时的萧持张不开嘴。

姜遂安挠了挠头，打了个哈欠，刚张开嘴，就看到萧持背着手走了进来。

“过来。”萧持忽然开口。

萧持问了一句。

不知是不是他错觉，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好像看到萧持的脸色沉了沉。

“夜里睡觉时去打仗了？”

“不是。”他重新换上一副沉静的神色，就好像他不是孩子，是一个大人。

有些懊恼，他默默理好头发。

两个小孩很快就走了出来，萧持正在门口等着。

姜遂安的房中亮着灯，应该也已经醒了，宫人候在门口，见皇帝过来纷纷低头行礼，萧持却看都没看，径直走过。

姜遂安跑去外殿洗漱，回来时看到萧持正坐在他床边，莫名觉得有些开心，他抿抿唇走过去，小脸板板正正的。

江渚闻言，眼睛弯了弯：“是。”

姜遂安刚刚醒来，睡眼惺忪的，头顶乱糟糟，几根毛不安分地炸起来。

“娘亲昨夜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