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闪耀的灯光。

“你今晚睡不成了，趁谢怀玉被抓进去，宋国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你要赶快行动扳回局势。”

离开时没忍住的叹了口气，今晚是一整夜别想睡了。

进了牢房之后他虽醒了，身体却愈发破败，毒酒在他腹中搅弄叫五脏六腑都开始衰败，猛吐出好几口血。

“谢怀玉觉醒了上个世界的记忆，我不清楚他会不会死有没有后手，你要快，从他最在意的地方入手打击。”

今时今日，她也能做的比他更狠心。

她也紧张的，可从头至尾一点也没在谢怀玉面前表露出来。

“主上！主上！”

安静着安静着他忽然就弓起脊背，捂着胸腹狠吐出一口血来，而后室内响起剧烈惊心的咳嗽声，看着是真快不行了。

因为吐了太多血，银质面具早被摘下来扔到一边。

吴凡睡不成，牢房里那些就更睡不成了。

甚至她展露出的那一面极其无情极其心狠，足够叫谢怀玉伤到撕心裂肺。

想来这一次，精神值也该彻底刷够了。

夜玄嗓子都哑了，哭着，声音渐渐低下来。

被关在对面牢房里的夜玄见到这一幕真要急疯了。

“若出现什么万一也能叫他痛，叫他难过，叫这个世界尽快崩解。”

旁边的吴凡比起松了一口气的乔珍简直僵硬，羽国之中，只有他和乔珍知道谢怀玉是宋国新帝。

时至深夜。

“冷静，狠心，”乔珍转过头来看向吴凡，旁边的灯火映衬的她眸光闪耀宛若琉璃，“都是他亲手教给我的。”

冷血如他谢怀玉，也有沦落到这个地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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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万万没想到，身为帝王的神子殿下竟然自愿去喝那杯毒酒，濒死之际也要手下人不要为难羽国，最主要是不要为难她。

他居然也不在乎，随意擦了擦唇角血丝，曲着腿，靠坐在牢房墙边，抬头望向最上面那扇小窗里透进来的光。

“你说，”她有点讽刺的笑了一下，“以后他要是能记起来一切，会后悔吗？”

迹，望着这一室狼狈，撑着的那口气松开，缓缓软下身。

她有点头大的比了个OK的手势。

撕裂的声音在暗黑的牢房间响起，并没有人回应。

“来人啊！去叫你们皇后娘娘！”

那绝逼肠子都悔青了吧。

吴凡扭头看向她，灯光下面色惨白，她浅浅开口，声音细若蚊呐却万般笃定。

“让他们见一面吧，就让他们见最后一面吧。”

他狠狠拍着栏杆，还在乎着主上最后的心愿。

“殿下是真的爱你。”

谢怀玉漂亮的脸就落在昏暗的光里，白色发丝散乱，混着血迹沾在他颊边，整个人有种脆弱到惊心的美感。

“不是——”吴凡有些无法理解她怎么现在还能这么冷静，她刚刚才亲手给了殿下毒酒啊，她真的喜欢殿下吗？

可乔珍没有回答吴凡。

“好好好，那我去做任务了，争取叫你早点回家。”

紧握着的拳头已经有些僵硬，松开时都不像自己的。

谢怀玉的状况很不好。

吴凡倒吸一口凉气，好像有点明白了，也恍悟这俩的事就不是自己该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