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再碰了，将东西塞到禁军统领手里的。

“娘娘，没有看你的东西，叫人给扔了。”

他虚弱到靠在墙上才能勉强撑住身体，却依旧死死撑着，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我知道羽国的牢房终究困不住你们，但等你们出去后，不要为难她，暗夜阁从此以后以她为尊，宋国亦听她调遣，定要护她周全。可知晓？”

总比她离开她难过要好。

却在下一秒，微怔的泄了气。

出现在天光里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而是一脸复杂的禁军统领。

想和她做很多很多事，想和她共度余生。

“我啊，”谢怀玉仰起头，望着跃进来的天光，“倘若她往后问我，你就告诉她，我很想她。”

“倘若她不问，便不问吧。”

谢怀玉是有后手，但他的后手不是反扑，也不是重振旗鼓卷土重来。

就这么等啊等。

“看不看，都是该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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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是好不甘心啊。

如今的结局也好。

“夜玄。”

可如今一切都不行了。

眸光也在此刻开始涣散，叫他眼前迷蒙。

恍惚间想起曾经场景，想起她曾坐在玫瑰墙上对他笑，想起桃花林里的初见。

“这天下，她既想要就给她。”

谢怀玉一下没呼吸上来，那口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叫本就破败的肺腑生疼。

靠着墙的谢怀玉忽然捂住口鼻，呛了一声，淋漓的鲜血从指缝涌出来，红到扎眼。

他原本想带她回去宋国的。

“她容不下我，我便走了。”

而是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护她今生平安。

他知道，这次他是真撑不住了。

等到暗夜里的天光变成浅蓝，等到那浅蓝又转化为软白。

说到最后一句话，谢怀玉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想叫她看看她的父亲哥哥都被他照顾的很好，想叫她知道这些年他究竟有多想她，想带她去吃她喜欢的好吃的。

夜玄流泪点着头：“好，好，那主上您呢？”

看着这一刻的谢怀玉，他都有些不忍心了，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开口道。

想起她身穿嫁衣跃下城墙。

他还是尽力开了口，趁最后的时候。

“我在！主上我在！”夜玄几乎是扑到牢房门前。

谢怀玉一下子有了精神，撑着坐直了身体向外望去。

也好。

谢怀玉望了望指尖上的血。

然后那口气就再也上不来了，他点了点头，无声的笑了下。

终于，牢房的尽头出现浅浅的脚步声。

禁军统领离开之后，谢怀玉愈发撑不住了，他靠坐在墙上微微仰着头，清瘦的喉结突出。

等到他呼吸几不可闻视线也恍惚。

想起最后那一纸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