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谢怀玉眸中微闪欣喜泪光赶到乔珍身边的时候，身前人却一下子变了样。

然后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半晌之后他才终于动了，缓缓低下头，双手捂住脸，肩膀止不住的轻微抖动。

梦里的她还是记忆里那样漂亮，站在飘渺似梦的大雪里，温温柔柔的叫他琳琅哥哥。

“琳琅哥哥慢些，这么着急做什么。”

结果还没等谢怀玉掀起下一轮找人风波，暴雪突至，他这残破的身体先一步病倒了。

梦里的乔珍没有躲开，只是轻轻柔柔笑着，看着他急不可耐的向这边赶来，甚至还说了句。

他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感受过她的温柔了。

因为太过急切，中途还狼狈的差点摔了一下，他又立马爬起来，眼里盈着温热的泪光赶向她身边。

瞬间，谢怀玉瞳孔微缩，心里猛咯噔一声，发疯一样伸出手，结果只触及到一片风，没触摸到稍纵即逝的袖摆。

谢怀玉坐在那里望着深深长夜，任由额角冷汗下落。

之后克制不住，颤抖的，踉跄着奔向乔珍那边。

谢怀玉又比他好到哪里去呢，活着只有无尽的痛苦，死了……

可并没有叫人觉得轻松，反而让心底更沉甸甸的。

她是那样残忍，离开的那么决绝，之后连他的梦也吝啬进入。

之后只能开些药，稍微缓解一下表面的病痛。

结果破天荒的叫谢怀玉头一次梦见了乔珍。

原本好好站在他面前的乔珍，突然像是踩空了一样，止不住的向下坠去。

整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但就连最厉害的老医师都只能摇头，此乃心病，除了陛下苦苦追寻的那个人，无药可医。

“乔乔。”他很轻很轻的叫了一声，好像怕惊醒了这场梦。

和她跃下城墙那日一模一样。

她面上原本温温柔柔的笑意退却，只剩下满目悲伤，柔白的裙摆也瞬间染了血一样，变成刺目的红，那是她穿过的嫁衣。

他猛烈的喘着气，胸口不断起伏着，入目却是一片深沉的黑，隐隐约约可见帷帐轻晃，这是他的寝宫。

多多少少，那药里带了些阵痛的成分。

谢怀玉站在雪这头，蓦然湿了眼眶。

而这次，在梦境里，他依旧没能抓住她。

燕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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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乔。

“你得活着，好生生活着，用你这一辈子赔她！别那么早早去了脏了她的眼。”

谢怀玉撕心裂肺的大吼。

燕然又猛冷下脸来，红着眼，怨恨的看着谢怀玉。

先是嗤笑一声，之后忍不住的张狂大笑起来。

“乔乔！”

“你就想我杀了你是不是，你想就这样死了随她去？”

他想了她那么久那么久，找了她那么久那么久，天下人都觉得他是个不可救药的疯子了，今时今日却竟是头一次梦见她。

“你想得美哈哈哈哈！”

离开时背影落在大雪下的宫中红墙里，孤独颓然。

被留下来，真的好痛啊。

没有下坠的身影，没有红色嫁衣，自然也没有乔珍。

又怕她还真在这人世，他们就此错过，也怕会叫她觉得，他连去寻她的毅力都没有。

“你想死？”

但谢怀玉就是个疯子。

，竟松开了谢怀玉衣领，

那一瞬，谢怀玉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