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洞房的众人:“……”
在一片哄闹的声音里,新郎官的声音清晰可闻。
姜令窈:“……”
大嫂开了口,众人才略收敛,
顺着盖头下方狭窄的缝隙,姜令窈看到一双团花织锦皂靴,来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似乎正垂眸看向她。
在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姜令窈分辨出一道走在最前面的,清晰而沉重的脚步声。
他一大方,众人就立即吵嚷着要进门,但高大的男人却严严实实站在门外,桃花眼尾含着水汽,语调也是氤氲而悠长的。
这般的混不吝,却不叫人生气,只觉好笑。
刚刚安静的喜房,这一刻如同黑夜突明,一瞬热闹非凡。
一步一步,行至床前。
姜令窈耳朵微动,就听到他继续道:“我媳妇是什么性子?无论什么性子,闹我家的洞房,就不能空手。”
随即,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房,闹洞房。”
身穿大红喜服的新娘子身影窈窕娉婷,颇有竹兰之姿。
就在连续不断的奏报声里,闹洞房的“礼金”也已交完,姜令窈只听“啪”的一声,喜房门随之而开。
姜令窈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她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那细嫩的嗓音似蚂蚁般,在人心尖上爬出一道痕迹。
姜令窈听到喜房内突然安静一瞬,然后便是新郎官的嗓音:“娘子,为夫要掀盖头了,你莫要怕。”
姜令窈秀眉微蹙:“……”
这盖头一掀开,众人便惊呼出声,纷纷感叹两个字——真美!
姜令窈还未及反应半分,就听到一道略显低沉的嗓音:“想来闹我洞房,你小子可要拿什么珍藏给我?”
小兔崽子们哄堂大笑,另外的姑娘们却闹道:“三哥,怎么这就袒护上了,咱们也是大家闺秀呢。”
随着她的首肯,一根喜秤从盖头下面伸进来,然后徐徐地,把满室烛光映入姜令窈的明媚凤目中。
如此说着闹着,跟在后面的大少夫人看不下去了,她轻咳一声,道:“吉时都要过了,都别再闹,小心老祖宗责怪。”
闹哄者男女都有,听着都是年轻人,一时间是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外面又闹了两句,就在姜令窈以为众人作罢离开时,却听到外面小厮开始唱诵:“盛惠四少爷白瓷梅瓶一个。”
另一道活泼的少女声音响起:“三哥,永平侯府的六小姐是什么性子,谁人不知?哪里会吓到。”
在催促声里,站在姜令窈面前的男人却一动不动,丝毫不动摇。
这段家人可真有意思,大喜的日子,一个敢要,另一群也敢给。
“快掀盖头啊,让我们瞧瞧燕京名门美人是什么模样。”
“盛惠五小姐织锦菱花缎一匹。”
“一呢,我段三千杯不醉,怎么可能吃醉了酒?这二呢,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可规矩着些,咱家这娶的可是大家闺秀。”
就在这时,边上有人问:“三哥,你这是吃多了酒,昏了头了?”
那道低沉好听的嗓音却不徐不慢,继续道:“给且不给?”
“三哥,你真是个貔貅,这会儿还拿闹洞房营生。”少年叫叫嚷嚷,也没生气。
只看她凤目微垂,薄唇轻抿,脸颊的弧度柔媚蜿蜒,顺着通红的耳根没入纤细的下巴尖上。
新郎官话音未落,门内的新娘子心中一动,门外的人群安静片刻,然后便哄然大笑。
“一件?这不成啊?你们要闹洞房,把我家娘子吓着了可怎么办?小四,不给你三嫂也上件礼?”
少年只得认输:“成,给你便是,我那听宝斋的存货,三哥可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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