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快说。”姜令窈又白他一眼。

段南轲很是认真，那双桃花眼中除了笃定和端肃，再无其他。每当他说正事时，都是这般模样。

姜令窈缓缓抬眸，看向段南轲。

两人视线轻触，姜令窈睫毛微颤，再度垂下眼眸。

段南轲大笑出声，然后才努力收起笑意，道：“娘子，我以为我们可以渐渐尝试信任对方，对否？”

既然他知晓她对李宏有格外的关注，也听见他在桂花巷十七号中的哭声，那么他一定就明白姜令窈背后有更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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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南轲以为她诧异自己会如此主动，不由笑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大概也了解了我的品行，虽不知我们背后的秘密为何，但我们可以肯定，对方不会背地里坑害自己，对否？”

段南轲思忖片刻，还是轻声笑了一下。

姜令窈没有回答。

她确实不知段南轲昨日也一起去了桂花巷，但他应该不知其他，大约只听到了她的哭声，误以为她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才会如此行事。

只这一眼，段南轲便知那秘密对姜令窈有多重要。

“娘子，可是有话要同为夫说？”段南轲声音清冷，却透着无法忽视的关心。

段南轲的话令姜令窈不自觉就用上了官场语气。

段南轲心思细腻，先要安慰人也不用言语反复讲述，他以他自己的方式，关心着伤心难过的她。

此时段南轲似也觉察到了什么，他放下筷子，目光清澈看向姜令窈。

随即，姜令窈听到他玩世不恭的声音：“娘子啊，人人都有秘密，你有你的，我也有我的。”

就是这一瞬让段南轲抓住。

待得丫鬟小厮们都退下，行云和闻竹也一起守在了门外，姜令窈才抬眸看向段南轲。

姜令窈垂下眼眸，叹了口气：“都下去吧。”

看得多了，姜令窈便明白，他看似吊儿郎当，实际却是个比谁都认真的人。

主动示好，请她游玩，有礼相送。

以至于一夜过去，姜令窈已经恢复精神，开始琢磨下一步要如何行走。

姜令窈挑眉看他，她昨日刚有了此等心思，今日却被段南轲主动提及，倒是令她很是诧异。

段南轲会让她独自去桂花巷，就是因发现在众人说道李宏名字时姜令窈有一瞬的失神。

段南轲自顾自道：“不过这一个月相处下来，咱们又携手共破两桩大案，你对我有所了解，我也对你多了几分熟悉。”

即便在家中，段南轲这句话也颇为含蓄，但姜令窈却一瞬便听懂，紧接着，她便愣住了。

姜令窈没有再看他。

“你是个值得人信赖的好官，我所说可对？”

起来，他低声道，“以后若是看到什么新鲜东西，切莫要在外面打开，一定要回了家中再看。”

“成婚时，我们彼此都说好，互不相干，各自为生，当时我们已经有了默契，对否？”

姜令窈刚紧绷的心弦就被他这一句话打散。

姜令窈心中忽然一松，没由来的，她不再如同刚才那么沉重。

他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夸赞，夸得姜令窈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道：“段大人，这话让下官如何接？”

段南轲见她一直垂着眼眸，修长的睫毛遮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把她脸上的神情掩盖三分。

她垂眸看着面前的那一碗豆浆，轻声开口：“段南轲，你就不好奇我去桂花巷查什么？”

“娘子，咱们只是闲话家常，”段南轲再度笑了，“不用那么严肃。”

说实话，姜令窈确实被他安慰到了。

“故而，我大抵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知道你坚定，勇敢，心怀正义，为了能破案可以不眠不休，是个优秀的刑名官员。一月前我们或许不熟悉，但过了一月，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是非，我以为我对你足够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