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到底记挂着这一茬,尚存几分疑虑。
没有什么另有苦衷,有的只是移情别恋。
宋芸没想到她竟敢违抗自己,她娇声叱道:“你跑什么?藏头露尾的,难道你的脸还不能让旁人看?”
顾安终于将目光投在了她的面上,只是他望向她的目光没有半分温度,恍若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身后的婢女帮腔,“于情于理,见到了郡主怎么说也该上来请个安才对。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儿,竟然一点眼色礼数都没有。”
南欢的眼睛却含着几分讥讽,隔着面纱看向了她身边的顾安。
宋芸转了转眼睛,眼底藏着一抹狐疑,“刚巧遇上了,我若是坐视不理,旁人岂不是要说我不够良善。”
春光正好,他往这里一站,便是画中人一般丰神俊朗的浊世佳公子。
这当然只是托词。
不是色衰爱弛,而是红颜未老恩先断。
。我这里向郡主请罪了。”
仿佛自宋芸出现,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女人。
容色,家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腔真心,都不足以让他践诺娶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姑娘明明带着帷帽遮面,层层叠叠的轻纱虚虚笼着看不见眉眼,但站到近前却让人感觉贵气逼人。
宋芸止住他请罪的动作,“好了。什么郡主不郡主的。顾郎,你又笑话我。我可不依。等会儿,我非得向大哥告你一状。”
顾安轻声说道:“芸儿,怎么了?”
但哪家的贵女不都是前呼后拥,身边走到哪里总要跟上几个婢子,没有这样孤身一人在林子里的道理。
“原是郡主,好大的威风。我当是遇到了拦路的山匪。”
宋芸的目光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
宋芸扬了扬下巴,一脸倨傲道:“我乃是肃王府的明安郡主,你是哪家的女儿?”
他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太急切,又缓下神来,轻轻一笑,“方才这位姑娘说她的家人很快会来寻她。”
她是郡主,可她也曾是南氏的掌上明珠。
更难得他只低眸望着身边的妻子,目光温柔得像是一汪春水。
他的妻子比她更年轻,却并不比她更貌美。
走出没几步,宋芸忽的回过头来。
她身上的衣裙一看就价值不菲,尤其那块搭在臂弯的樱桃红织锦披帛,做工精美程度几乎不逊色宫妃的衣物。
松香仔细又多看了她几眼,这才恍然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
南欢护着帷帽向后退,“您这是做什么?”
宋芸,“松香,去,问问她是哪家的姑娘。让她过来,我送她回家。”
她冷不丁伸手去摘她的帷帽。
南欢能够感受到对方眉眼中对这位郡主的爱意。
两个人并肩往回走。
这春猎来的都是京中高门大户的贵女,她是父王在封地所生的女儿,近日才随父王头一回进京,对京中各家的贵女并不熟悉。
帷帽之后传出的声音清冷如山间泉水击打涧石。
宋芸打量了面前人半响,对方肩背挺得笔直,不躲不避。
顾安眼皮一跳,“送她回家?这不必了吧。”
松香不虞道:“大胆!郡主面前,你竟敢无礼!”
南欢跟着松香走上前来,婢女不由得噤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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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欢摇了摇头,脚下继续向后退,“女子的名节重于性命,给您看当然不碍事。可这里还有一个男人,自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的。”
南欢压住胸口翻涌的情绪,沉默不语。
“郡主问你话,你难道是个聋子吗?为什么不答?”
她已决心断个干净,却无法控制胸口中那颗早该死透的心,诈尸一般又翻涌起一股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