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互一揖,眸含浅笑。
“你真的作如是想?”
“陛下, 定是小人作祟, 你切莫听信谗言!”
谢砚书自众人中迈步而出,他声音清冷似风:“臣拿到信纸时,他已然畏罪自杀。”
可座下谁人不知而今的萧成炜觊觎东宫主位已久,又怎会甘心将已快送到他手上的东宫转而又还给废太子?
谢砚书垂立在两侧的手青筋暴露,他虽早知这位陛下必不会立时彻查萧成炜,可心中仍是漫上了无名火。
熟悉的声音自大殿内传出,谢煜和谢砚书纷纷转身。
萧成炜掷地有声,偌大的承明殿都回荡着他的声音,若是不知内情的人,恐是还会为他这番话而感动。
谢砚书自是不能将他与陆向昀联手的事和盘托出, 高安的死只能是自杀。
宋之平与曾顺年二人相继呼号,然明晃晃的证据已然呈于大殿之内,况且昨夜谢砚书将书信交于萧齐北后, 他立时便着人去探清实情, 早已知晓了其中玄妙, 又怎会再听他二人的辩解。
“听闻那高安已被就地正法了?”萧齐北转而看向谢砚书。
萧齐北立在御阶上,来回踱步,他负手而立,随后缓缓步了下来,在萧成炜身前停了下来。
“陛下!陛下,我二人都是受了......”
萧齐北沉吟半晌后,冷笑道:“倒是个聪明的,若是等到他被槛送京师,哪里还会让他死得这么痛快。”
谢煜沉沉出声,又再次将腰弯了下去。
萧成炜顿了顿,又道:“还太子哥哥和镇北大将军清白。”
第42章 薛景琅
这一次萧成炜则没再阻拦。
萧成炜闻言垂头不语,方才萧齐北叫萧成珏仍是“太子”,其中深意难道还用多言吗?
“而今证据确凿, 你二人还有何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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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北的声音净淡无波, 却足以让曾顺年和宋之平二人惊慌, 他二人慌忙扑地,官帽也瞬时掉落,衣袍被揉得发皱,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威风?
却见萧成炜上前轻扶住了二人的手,因笑道:“二位这倒是见外了。”
“楚王殿下。”
“放肆!大殿之上也不怕污了陛下的圣眼!”萧成炜上前将二人踹开,眸光狠厉。
“兵部尚书宋之平, 刑部侍郎曾顺年勾结外敌, 密谋反叛, 栽赃皇子忠良,实乃大恶,着凌迟之刑,念其曾有功于朝, 诛三族。”
谢煜与谢砚书齐齐向萧成炜福身。
男子面含笑意,缓步而来,初春的微风虽还料峭,但比之寒凉的冬风是要温和了些,他迎风走来,玉冠锃亮。
而今冤案平反,萧成珏无罪释放,这曾经的东宫之主既然是无罪之身,那这东宫仍是萧成珏的东宫。
思及此萧成炜抬眼望向了谢砚书。
宋曾二人若是敢把他供出去,诛的可不只是三族了。
“还请父皇彻查此事, 切莫让小人逍遥度日,忠良身陷泥沼。”萧成炜的声音在静谧的承明殿内尤为明显。
萧齐北凝视了萧成炜片刻, 随后由李安扶着又坐回了御座上, 他沉声开口:“起来吧。”
而刚巧,谢砚书也抬头看向了他。
“陛下,臣冤枉呐!臣对陛下之忠心苍天可鉴!”
萧齐北仰了仰头,又唤来了李安:“立即着人去放了太子和薛景琅。”
萧成炜再次叩首而拜,语气无比地真诚,但所有人都未注意到他搭在前侧的手,骨节泛白。
萧齐北端立在萧成炜面前,声似冬日冰雪。
“定国公,世子爷且慢。”
部尚书,一个为刑部侍郎,却暗自与凤阳官员互通,甚至联合敌国太子,策划了谋逆一案,构陷皇室宗亲,实乃大恶之举,因此,儿臣以为当行重典,以儆效尤,还无辜之人以清白之名。”
“楚王乃天家贵胄,我二人不过是个粗人,这礼数当是不能少。”
他正声开口,语调极缓:“儿臣确有此意,太子哥哥芝兰玉树,孝心可感天地,镇北将军乃国之股肱之臣,对明安的忠心自不必多言,是以,儿臣以为当立时重罚宋之平和曾顺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