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个奶奶,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每次我放学回家,奶奶都会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酒酿圆子。书房里又传来爸爸妈妈的争吵声,奶奶会把我哄进卧室,把酒酿圆子吹凉一勺一勺喂我,晚上会给我讲人鱼公主和王子的故事……”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神微眯,藏着思量。
祈宴捏着小叉子,把切好的苹果块儿喂到她嘴里。
她躺了一天,此时已经没什么睡意。好在睡前祈宴喂她喝了药,烧也退了,只是后背一层湿润的汗意,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我还梦到一个让人面红耳赤的场景。”
祈宴脊背一僵,面不改色地笑笑,“阿雪,梦都是假的。”
他吻了吻女人薄薄的眼皮,把她揽入怀里,紧紧拥着。
孟凌雪像只受伤的小猫,往他怀里靠了靠,在祈宴看不到的地方,眼角渗出一片亮闪闪的晶莹,“好……”
这样的她很少见。
“想看嘛。”孟凌雪嗓音软软的,居然有股撒娇的意味。
按照惯例,祈宴洗完碗后帮她切好水果放在玻璃茶几上。
“嗯?”
空气中是鲜香浓郁的芬芳,厨房里是男人忙碌的身影。
房间里的温度急剧攀升,隔着家居服,孟凌雪都能感受到男人滚烫的肌肤。她被吻地浑身发软,就在祈宴的唇瓣顺着往下触到她的锁骨。
祈宴轻哂,眼梢一抹恶劣的调笑:“是不是梦到我们了?”
窗外下着小雪,被窝很暖,孟凌雪用很平淡的语调叙述着过往,眉眼间却笼罩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悲伤。
孟凌雪抬手,摸了摸男人柔软的发丝,笑出声:“祈宴,我想出去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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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存片刻,孟凌雪心里的阴翳消散不少,她眨眨眼,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吗?”
男人膝盖压在沙发上,单手撑着沙发,另一只手则扶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薄唇贴着她的唇瓣,反复纠缠碾磨。
“这么晚了,别出去了吧。”嗓音低哑,连声线也模糊。
祈宴仿佛看到一个瘦小的女孩在本该纯真活泼的年纪,孤零零坐在窗台,承受着被遗忘的孤独,和再也不会被庇护的无助。
“也对。”孟凌雪轻笑了声,祈宴这么爱她,怎么会背叛她呢。
头顶传来男人的低声叹息:“阿雪,没有人疼你,我疼,没有人爱你,我爱。”
孟凌雪忽然抬眸,眼底带着揶揄:“居然跟你有几分相似。”
床边的故事书积了灰,还剩白雪公主的美好童话没有讲,女孩看着天空一点点变得灰暗,面对这个世界,也逐渐变得心寒、失望和沉默。
孟凌雪哦了声,走进浴室。
祈宴喉结滚动了下,俯身含住另一小半苹果,舌尖一点点剩下那小半推入她的口中。
孟凌雪一瞬不瞬地凝着他,这个角度看去,睫毛根根分明,整个人软和的不像话。
“不是,”孟凌雪嗔了他一眼,眉尖轻蹙道:“地上是我从来都不会穿的粉色裙子,没看清那个女生的脸,看那身材和发型也不像我,至于那个男生……有几次梦里我隐约间看清他的侧脸——”
孟凌雪这么想着,没多久便有了睡意,再醒过来天色已经暗了。
她凝着她,眼尾的绯红像枝头的桃花,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惹人疼惜。
吃完饭,她懒在沙发上不愿意动。
她便翻出干净的睡意,出了卧室。
祈宴抬头看她,温和笑道:“去洗个澡,然后吃饭。”
后来奶奶生了重病,换了佣人,酒酿圆子变了味道,阳台的桂花树也谢了,只有书房里的争吵变本加厉……
孟凌雪放下手机,眼神晶亮的看着他:“我要你喂我。”
孟凌雪被他吻得嘤咛了声,两只纤细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颈。
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