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奕何许人也？

女孩笑眼弯弯地冲他笑，想看他怎么回答。

他面无表情：“把课本拿来，我们现在开始上课。”

……

被程奕带着温习课本的感觉很奇妙，像是一个认识的人突然展现出全新的一面，之前虽然有过类似经历，但那是工作场合。顾亦徐新鲜感正浓，认真地接过笔把不会的圈画出来。

老师这个称呼是一种尊重的象征，但不知怎么，经过顾亦徐的嘴一说，反而染上层浅浅的谐趣。

程奕还真想了想，却不是很记得。

说得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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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说完，她又想到东大比江大高出将近一百分的分数线，汗颜道：“好吧，确实应该用的书不同。”

“把基础不牢的章节圈出来，着重复习这部分，剩余的话，你去年上过课应该不难掌握。”

家里书房有点凌乱，顾亦徐不准备让程奕进去。两人垫着软垫，在客厅玻璃茶几上课。

顾亦徐放下水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程奕：“所以，今天是你给我上课吗？程老师？”

顾亦徐最头疼数学，光是听名字大脑就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又不得不佩服能学数学的人。

“先说说薄弱项。”

“真的啊？”顾亦徐眼神发亮，又要问东问西。

程奕顿了顿，喝完一口水，淡淡道：“希望你的高数水平比工作时强，不然，请做好心理准备。”

那次被程奕教学时支配的恐惧。

课本崭新的不可思议，翻开书本目录。

翻到开头第 一 章，是从没看过的陌生章节，程奕匆匆扫过十几页，心底大概有数。

程奕却说：“我没上过高数。”

顾亦徐干脆利落地说：“忘了。一年前学的，哪还记得？”

程奕只得妥协了，“那就从头开始学一遍，你认真点听。”

“至于是否枯燥无聊，你觉得你的专业课上的怎样，那别的专业也是差不多的。除非有实在的兴趣偏好，否则读不同专业体验差别不大。”

程奕放下高数课本：“我学的是数学分析。但数分覆盖范围更广，教你没问题。”

阳光映在玻璃上，照射在地毯边缘的墙壁上。

顾亦徐写题时倒很专注用心。

程奕若有所思，认为这个解释说得通。

顾亦徐卡了下，险些忘了程奕是数学系出身。

顾亦徐猛然想起往事——

“啊？”顾亦徐懵了。

“那你数分考了多少？”

他估算个大概，“可能，97、98？”

顾亦徐被他看得窘迫，低头小声辩解：“如果我会，怎么还能挂科，干嘛要找人来教。”

圈了几章后，她默默停了下来，整本书都是不会的。

程奕只好换了个策略，“知识点还记得多少。”

“怎么，你用的教材不是这版吗？”顾亦徐却觉得他的行为有点奇怪。

顾亦徐扫兴撇嘴。

··

趁程奕建立高数的知识模型，顾亦徐求知欲旺盛，好奇问道：“数院都上些什么课？会不会很难很枯燥啊？”

“数分高代概率论，常微分偏微分，实变与复变函数，数值分析泛函分析，拓扑学等等，还有金融方向的一些课程。”程奕随口说了几个。

忽然对接下来的时间不是那么期待了。

程奕皱眉看她，很是无法理解。这样薄薄的一本小册子，考前抽两三天时间看完就该直接上考场了。怎么会有人花半年的时间上课，却连及格线都达不到？

程奕却不悦打断：“你的注意力应该集中到课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