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姐在胡说什么?”
“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可怜得要死。”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徐砚然躺在床上,偏过头看向门口,女人站在那,手里拿着的簪子还闪过银光。
女人坐在屋子里的铜镜前,她看着镜子里那副陌生的面孔,拿起手里的钗子往镜子插,镜子破碎了,女人的脸也碎了,镜子七零八落的,倒映着女人此刻的面孔。
谢宴怔怔看着她,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
徐暮良动作停滞了片刻, 忽地笑出来, 他还以为谢宴有多么疯呢。
谢宴没说话,他眉眼间多了股迷惘,苏洛梨这话是什么意思。
床榻上的人早就没有了年轻时的风采了,此刻就像是一个等死的废物。
谢宴看着小姑娘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过去,明明不是很想过去,苏洛梨放下酒坛子,拉着他走到桌边,把酒坛递给他。
“谢宴。”苏洛梨伸手抓住了谢宴的衣角,“我喜欢你。”
谢宴可不想和一个醉鬼喝。
“为什么笑?”宋宋不解地歪着脑袋, “苏姑娘做错了吗?”
“他在做什么,今夜倒是不过来了。”徐暮良抬头问着宋宋。
宋宋摇摇头,乖乖站在他面前, 一动也不动, 偏偏就是这样, 让徐暮良心下一酸, 他把宋宋搂金怀里, 嗓子微微发哑。
宋宋的手背上,几道红痕在上面,略微有点刺眼, 应该是宋宋的皮肤太过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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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喜欢喜欢我吧,谢宴。”借着酒意把话语说出,此刻的少女在诉说着自己的需求,“对我再好一点点,别凶我,多喜欢我一点,求求你。”
“苏姑娘在他屋内。”
“苏洛梨,我不需要可怜。”少年仿佛听到了什么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我可是犯了最大错误的人啊。”
“蠢货。”
青年似乎察觉到了宋宋的好奇,抬头看着她, “怎么了?”
宋宋看着徐暮良, 心里有很多话想要问他, 比如为什么她没了记忆,为什么要请那些人来府上,她真的就叫宋宋吗。
“报应啊,都是报应啊,徐砚然。”女人走到床边,望着床榻上几乎是废人的老爷子,她伸出手把簪子抵在男人的脖子上,那双平日里含情的眸子里,此刻都是怨恨,“你害了我这一辈子,直到死我还要给你困在这,徐砚染,你没有心。”
“怎么了?”徐暮良看她,发现她身上有伤痕, “怎么回事?”
徐老爷子突然拼命地咳嗽起来,他想说话奈何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徐暮良摇摇头,“没错。”
吧。”
白皙的手臂垂在桌边,最后垂在空中。
徐暮良坐在院子里, 宋宋站在他身后,摇摇头。
“没把人叫来吗?”
屋外静悄悄的,偶尔有蝉鸣声响起,女人披着一头散落的长发,朝着那人的屋子走去。
“为什么啊……”女人似哭似笑,接着她就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拿起了簪子,走了出去。
宋宋:“我和别人打架了。”
谢宴垂眸,看着她伸出来抓着自己衣角的手,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做。
*
第三十章
酒坛翻了,酒撒了一地,那只纤细白皙的手臂却还在死死拉着谢宴,“你其实没错……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的。”小姑娘的眼神迷迷糊糊,睡意涌上头,连带着话语都说不清。
少年僵硬在那,面无表情地盯着少女看,似乎是看太久了,眼睛都发红了,带着点点猩红,小姑娘已经睡过去了,明明是喊他一起喝的,最后只有她一个人喝了,在这呼呼大睡。
徐暮良大概知道是和谁了, 他牵起宋宋的手, “抱歉, 我没想到他们会伤害你,是我没有想周到。”
说完自己还害羞的笑了。
“谢宴,你其实很好的,除了有的时候脾气有些奇奇怪怪的,可是我觉得,你也不是很糟糕啊。”苏洛梨看着谢宴的脸蛋,“至少你的脸蛋还是很好看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