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回头看他，“你觉得，是谁？”

谢宴垂下眼帘，盯着手掌心上包扎的蝴蝶结，他看了又看，总觉得好丑，却自始至终没有拿起另外一只手，解开。

谢宴一脸高深莫测, “小师姐不是知道我的身份吗，我很奇怪，为什么你要替我保密，是因为我可怜吗。”

“嗷，大人您是在问我吗？”楚摧城没入魔前，是一个只懂得修炼的傻子。

楚摧城拿起桌上的茶水灌起来，他擦了擦嘴角，“您的那位姐姐好像不太可能，那个小姑娘吧，毕竟，您之前不算差点暴露了吗？”

谢宴没了下音。

楚摧城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还憨憨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结果谢宴扔了个东西过来，砸在他脚边。

可是在少女思考的过程中，她一点都没有发现，那双眸子一直在盯着她专注的侧脸。

砰的一声，窗户被关上，楚摧城觉得他那颗心脏有些受不了。

“啊，我懂了，大人您是对那位姑娘动——”心了。

谢宴背过去身子，不知为何，楚摧城在这个动作里读出了郁闷的感觉。

“大人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这不像您的作风。”

“你有病吧？”苏洛梨掏出手帕, “你这是要做什么？”

苏洛梨大摇大摆从谢宴屋子离开，倘若她回头，一定可以看见谢宴伸出的那只手，以及他望向自己那只手难言的表情，可惜她没有。

心处, 割了一下, 愈合的肌肤再次裂开。

楚摧城溜回去的时候，从苏洛梨的窗前走过去，少女注意到他了。

“滚回去。”

“哼。”

难怪他们总说他是怪物，没有一点的同门之谊。

现在的小年轻怎么一个个脾气都这么差，不懂。

为什么苏洛梨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喜欢，而他却感受不到，是因为他是魔物，所以不配拥有这样的情感吗？

苏洛梨一心想着给他包扎，“我都说了我喜欢你，因为我想——”

这是怎么了，闹小脾气了。

谢宴瞅了瞅自己掌心上的蝴蝶结，确实挺丑的，一看就是不常做事的小姑娘。

楚摧城停下脚，看了眼屋子里的小姑娘，他是哪里惹到了修瑶这小徒弟了吗？

谢宴眼珠子转了下。

“算了，不想跟你说了。”苏洛梨生气了，“你就保持那颗疑心吧，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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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梨闭上嘴，她要怎么说呢，因为知道你的过往，所以起了怜悯之心，还是说，因为知道不是你的错，你也只是一个受害者，所以想拉你一把。

……

可不论怎么说，好像都是在可怜他……

应该是这样吧，楚摧城喜欢的人死得太早了，以至于在他反应过来后，就直接入魔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夜风吹进屋子里，少年一件单衣，跟座雕塑一样，楚摧城来的时候，就瞧见了他的小魔王站在屋子里。

“大人这是做什么？”

“谢宴，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带刺，你真的好奇怪。”

我想不让你重蹈覆辙。

楚摧城话都没有说完，就直接被谢宴一脚踹了出去，他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屋门紧紧关上，然后留他一人在风中凌乱。

“喜欢就是……就是额……就是你一看见她，就觉得她好看，一看到她就觉得这个世界也顺眼了，就会想着讨她欢心，然后把好东西给她。”

纠结了半天也只说出了这样的话。

“大人为什么突然问这件事，是因为您的那位姐姐，还是那个小姑娘？”

“喜欢是什么？”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