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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子的身影出现在了宫门口。

宋有光激动地道：“末将怎么舍得让沈姑娘伤心，今生今世末将都会好好待沈姑娘。”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前来复命的宋有光。

李彦逐看着宋有光，不论怎么看也找不出比自己好的地方，他不明白沈亦槿喜欢他什么。

“姑娘不再爱慕宋公子了吗？奴婢一直以为姑娘拒绝陛下是因为宋公子。”芷宁当真有些不明白。

宋有光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敢说出口。

唯一期盼的便是，所爱之人能够得偿所愿，一生欢喜。

沈亦槿很快在护城河边，找了一处小院落，和芷宁简单收拾，就住了下来。

宋有光不由抬头问道：“陛下，那是为何？”

“退下吧。”

宋有光起身的一刻，已经不同于来时，变得神采奕奕，眸中闪着光，满脸都是欢喜。

李彦逐继续道：“今日我让沈亦槿离宫了，朕不想再困着她，从今往后她自由了，若她仍想要嫁给你，朕不会再阻拦，只要她能过得欢喜，朕愿意成全你们。”

“你是不是认为是因你在战场上奋力厮杀，有了些战功，也算是磨砺了一番，才召你回来的？”李彦逐走到他身边道：“你父亲上过的战场何止是你的十倍，你比起你父亲还差得远，就连朕你都比不上，朕自十五岁上阵杀敌，死在朕剑下的敌人，你需再留边疆三五载才赶得上，你如今的磨砺还远远不够。”

他走入紫宸殿书房，宋有光已等候片刻，李彦逐看着男子略显黝黑沧桑的面容，显然是在边疆吃了很多苦头。

她终是要离开上京的，她不希望芷宁还跟着她颠沛流离，芷宁这样好的姑娘，该有个好归宿。

在瘴城的时候，这些事她都是自己做，如今出了宫，她也不再是贵女，怎么能所有活计都让芷宁去做，合该要分担的。

宋有光谨慎道：“末将受伤后，父亲曾焦急万分，让人带郎中到边疆为末将治伤，是否是因为父亲？”

芷宁又汪上了泪，“我不嫁人，我要一辈子都和姑娘在一起。”

李彦逐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呼吸，难受得好似有一只大手绞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痛不欲生。

李彦逐道：“回紫宸殿吧，该和故人叙旧了。”

李彦逐道：“宋将军确实前来相求，但朕下旨，却不是因为你父亲。”

“陛下，末将不辱使命，在边疆驻守之时，击退敌军数次，特前来复命。”宋有光的眼神不再是神采奕奕，变得灰暗，尽显疲态。

在边疆这段时日，每每想起沈亦槿都让他心痛地难以呼吸，人世间最残忍的不是爱而不得，而是还差一步便能得偿所愿，却还是成了虚妄。

这还真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沈亦槿揽过她的肩膀，“傻丫头。”

李彦逐道：“你可知朕为何召你回上京？”

他心中酸涩，终于明白了李兰雪所说的话，他终于懂得如何爱一人，但那个他爱到骨子里的人，却要亲手交付给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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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槿道：“我有手有脚的，不需要你照顾，我还想着给你相看个好人家呢，怎么能总是让你照顾。”

沈亦槿一愣，很快明白了芷宁的意思，她为宋有光求情芷宁是知道的，如今李彦逐在宋有光回上京第二日就放她出宫，只要稍动一下脑子就能明白其中缘由。

芷宁惊讶道：“姑娘，你难道不想嫁给宋公子了？”

“我们不去找他，他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要去打扰他。”

芷宁擦了把眼泪，“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宋公子？”

他也曾问过初绿，为何爱慕宋有光，初绿笑而不答反问他，召国长公主同他更相配，他又为何要爱慕沈亦槿。

宋有光道：“末将不敢猜。”

芷宁拿过她手里的衣物，“姑娘，这些活我来做就好。”

“芷宁，明日你去买些绷子、针线和绸缎。”沈亦槿熟练地一边整理衣物一边交代，“再去门外挂个代写书信的牌子。”

李彦逐道：“宋有光，朕自小便知万事都是筹谋争取来的，从不羡慕任何人，但如今，你成为了这世间，朕唯一羡慕的人，好好待沈姑娘，胆敢让她伤心，朕要了你的命！”

宋有光灰暗的眼眸亮了起来，他有些不敢相信，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又激动又忐忑，跪地重重磕了一个头，“末将，谢陛下隆恩！”

李彦逐跌坐在龙椅上，觉得自己的身体好似有什么被掏空了，让他觉得疲累不堪。

沈亦槿道：“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