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她抬头向天上看去，看到了乌云散去的半边天上，高悬着一轮满月。

“夫人这次刻的印极好，掌柜的说能卖上好价钱，因而有人询价也未着急。”

项宜怕她嘴巴生事，便将她撵了出去，让她去看吉祥印铺有没有上好的石料，顺便问一问上次的印章卖出去没有。

翌日一早，族中有事早早请了谭廷过去。

半晌，劲风才在低低闷哼之后，停了下来。

男人发烫的大掌，越过中间的缝隙，落到了她微凉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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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项家的事情还是应该再提一下，毕竟以项家的处境，她会想要的……

窗外的槐树受不住寒夜的风了，枝杈摇晃地几乎折断，任风卷席。

风在寒夜劲了起来。

他起身去了浴房。

......

谭廷很快从浴房回来，目光在床前人身上微微落了落。

谭廷心下微缓。

乔荇发现她眼下发青，神色疲惫，还要早早起身做事，愤愤不平地嘀咕了一个早上。

她穿了单薄的中衣，额角滑落的汗水将青丝粘在侧脸，在月光里似乎浮现些许不易之感。

房中静得落针可闻。

这样，大家都轻快些。

他比三年前更加有了力量，大掌贴在她纤细腰间，汗水滴滴落下，项宜浑身如散，几乎脱力。

项宜见他虽然应了赵氏的话，但因着对她毫无兴致并没有照办，反而松了口气。

她拢了拢头发，也躺了下来。

谭廷正想着如何开口，却见她刚闭起眼睛，似乎无意说任何话，疲累得直接睡了过去。

男人呼吸渐重，握着她腰间的手力道亦重了起来。

天寒地冻，熄了蜡烛的房中似乎也随着光热的减少冷了几分。

锦被下，似还残留着方才的亲密潮热。

今日不巧，正是十五。

......

也如此想。

两人之间依旧留着空隙，冷气从锦被边缘贯进来，项宜劳累一整日身子疲乏，不去留意那冷气，双臂抱了自己就要睡着了。

庭院中的槐树在这股劲风的吹拂下，枝杈不停地颤动起来。

*

里面睡着的人好像已经睡着了，沉默地平躺着，呼吸绵长了下来。

谭廷微讶。

这次刻的是个罕见古体的“和”字，眼下年关将近，“和”字讨巧，确实能卖上高价。

项宜腰间发酸地厉害，可还是起了身，披了衣裳，把帐中床褥一应换新。

谭廷目光转落在枕边的女子身上。

项宜身形一僵。

乔荇被撵走了，回来的时候还真带了封信回来。

项宜照旧先去给赵氏请安，然后打起精神打理事物。

只是下一息，锦被中间的冷气陡然一顿。

项宜守了帐子，仍旧睡在了床边。

她在他之后去了浴房，回来照旧睡在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