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有良家的吐了一口瓜子皮,啐得老远,笑着比量了一个手势。
其中一个瘦长脸嗑瓜子的道。
“太太说项氏夫人?”嬷嬷连忙问,“项氏夫人多少抬嫁妆呀?”
“......到底是咱们谭家的宗妇。”
,越发赞叹起来。
“那你是不知道你们姑娘的嫂子当年多少嫁妆吧?”
“八十八抬?!”
“罢了罢了,我们也不指望她用嫁妆贴补我们,别把我们谭家的钱都掏空也就是了!”
谭有良家的嗤笑一声,将最后一颗瓜子磕了,拍了拍手上的灰。
可众人扑哧笑出了声。
“好了。”
嬷嬷不好乱说话。
她问了,这些人一个个捂着嘴笑。
她仔细听着众人的口风。
众人一听都吓着了,“真陪送这许多东西?”
“是八抬!”
“这......约莫是项家落魄了,项氏夫人也没办法吧......”
杨家派来的嬷嬷甚是谦逊,抓了大把的红枣果子过来请邻里吃,顺带打听些谭家的事。
本朝女子的嫁妆大多尽可能的丰厚,以满足她们这一辈子在婆家的吃穿嚼用。
项宜和乔荇正从树下路过,乔荇闻言脸色发青起来。
这不比他们家姑娘多翻了天了?
街上卖油郎的闺女,也得十六抬嫁妆吧?
谭有良家的听了,冷哼了一声。
一旁的谭家女眷让谭有良家的小些声音。
“啊?”
说完,转身离去了。
“大喜的日子,何必找气呢?”她无所谓地笑笑,“回去了。”
婆子吓了一跳。
这些话都顺着风吹到了隔着院墙的竹林小道上。
家中夫人可交代了,若是谭家有一丁点不满意,就说姑娘另还有五百亩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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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这些谭家族人邻里,一个个朝着她摆手。
她说着要去同那些人争论,被项宜低声叫住了。
“做人就得知道眉眼高低,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落魄了就别巴巴地嫁进来呀!”
她不免想起项宜将杏姑母女安置在善堂的事,嘴里没了一句好话。
她们家姑娘女红什么的真不行,只能用嫁妆撑一撑了。
“而且,大爷可是我们谭家宗子,她嫁进来就是宗妇。谁家的宗妇是八抬嫁妆进门的,她不嫌害臊,谭家还嫌害臊呢!”
她想这项氏夫人家境没落前,父亲算得京中新贵,多少有些家底在的。
默默说真的,“咱们谭府的姻亲,林阁老家的嫡孙女,可不就陪送了一百零八抬嫁妆?我们家夫人还担心给姑娘的六十四抬少了,怕谭家看不上。”
“谭有良家的在胡说什么?谁花谭家的一个铜板了?就算夫人花了谭家的钱,可也为他们尽心尽力所得的,本也是应该的!”
乔荇抬头看去,只见自家夫人脸上仍是方才的平静神色,眼眸似乎静若山间幽潭,哪怕是外面恶风吹来,也不动分毫。
她道也不算什么,“京里人家嫁女,一百零八抬的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