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那宫女见沈文舒逃跑，不禁奋起直追，着急发声唤她，一张嘴，是断续的嘶吼。

沈文舒就这样轻而易举摸清了她的性子，有来有往，袒露些爱财的兴趣给她看，小公主果然引她为知己，言语间以金银换香料，颇有趣味，不过偶尔嫌她要价贵，还得就地还钱。

永徽喊得别扭，手一指，让春池把小桌点心递过去，“拿去，你只要离楚鹤轩远点儿，本宫，本宫就让你多来几次瑶华宫涨涨见识。”

第34章 清秽香

夕阳余晖映在西窗，沈文舒想着，再不济事，朝阳宫那边的占吉也该完了，她抹平袖间褶皱，同尚在耍玩的永徽告别。

沈五回头，几乎摔倒出去，后面跟着那人，口中黑血流淌，牙齿被人敲碎，露出红彤彤牙床，舌头只有半截，在口中平置，她“嗷嗷”叫着，朝沈文舒扑来。

一听她的责怪，霍小公爷犹如一只长毛巨型大狗，弓着背哀叹起来：“五妹妹，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怎么英雄救美在你看来就是图谋不轨？”

一步步踏在青石板上，夕阳在身后追赶，将影子拉抻细长，斜阳映在白雪上，泛出一片柔色暖光。

是个晴朗的傍晚，并不算冷，几丝微风从远处吹来，带着一点儿栀子花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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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小公爷前科太多，偶尔当回好人，还被姑娘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等沈五确定不是他在乱来后，方缓慢说着：“那是文舒误会小公爷了。”道歉的口气也并不诚心。

那断舌宫女太过惊骇，以至于此时看到霍黎卿，沈文舒下意识以为他又犯病了，找人出来吓她。

心中略微一想，沈五神色发紧，挣开几分，言语间也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意：“小公爷，你又玩什么把戏？”

小臂顺然爆起一层战栗，沈文舒后退两步，看着那宫女踱步而来，脚步越加匆匆。

沈文舒脚步止住，奋力闻了几口，确是栀子不错。

忽然，宫道里伸出一只手，将她扯入永巷，几番扭转，将那宫女甩过身后。

再忍不住害怕，沈文舒惊叫：“救命啊！”

看那罐子镶嵌珠玉，永徽又珍之爱之的模样，那方子若不是给楚鹤轩的，便只有皇后娘娘了。她不敢掉以轻心，将药香制好奉上。

来不及反应，她转身就跑，身后宫女紧追不舍，木屐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哒哒……”声响，像是鼓槌敲击羊皮，震人心弦。

跑！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沈五愣住，想通是小公主的另类邀请后不禁失笑，毕竟拿人手短，心中暗道楚鹤轩真是瞎了眼，永徽公主，还挺有意思的。

再转个宫道，就是永徽的瑶华宫，这个时间，宫人都躲在耳房吃晚饭，狭长的道路上空无一人。

“哎，你明日还来吗？本宫还想要个熏衣香。”

霍黎卿抓住她贴墙站着，夕阳映下，在他眼睫渡上一层金沙，他生得高大，贴近时能完全将她藏在怀中。

等脱离了险境，沈文舒翻

等等，栀子花香的宫女？

，红宝石缀东珠芍花簪，分量不轻，被永徽随意赏玩，要求她做一瓶养发方子。

她陡然回头，一个低阶宫女正站在宫道前看她，身着破旧，头上扎着红绳，可不就是那天引她出门的宫女。

永徽是个活泼性子，三言两语的夸耀，小公主恨不能带她将瑶华宫逛上一圈，再细数数她有多少金银宝贝。

这个时节，怎么会有栀子花香呢，沈文舒慢吞吞想着，上次闻到这股香味，还是在秋猎前夕，霍黎卿派了个小宫女引她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