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里的孩子,宁折不弯。
渊政王瞧上这一场景,咧嘴大笑,指着永徽对众人道:“那是官家的嫡公主,你们谁想要?”
如今她才是赢家,看着沈文舒在暗处如阴沟里的毒蛇般躲藏,再慢慢找出,能让她更加愉悦。
没有犹豫,一直高昂着头颅的国师屈膝跪下,弯到一半被人从背后抱住,永徽带着哭腔吼道:“不许跪!”
“王爷,算我一个。”
身后,跟着两名跨刀金甲卫,她先是看了几个,逐渐失去耐心,随手将邻近的宫人扔出去,后面的金甲卫抽刀,光影闪过,“噗嗤”一声,血溅三尺。
永茗是德隆帝亲生,替别人养孩子,渊政王到底心中不快,此时永茗经过永徽身边,偷偷看她,两个小姑娘一跪一站,永徽眼中尽是愤恨,永茗则满目茫然。
而他身边,幼小的皇子穿着件寝衣,旧伤未愈,脸色苍白,正拍打德隆帝的胸口,企图让他能够舒服些。
正僵持间,门外有人来报:“王爷,宫中三千六百名女官宫女都已带到殿外,并未找到沈文舒。”
良妃柔美的脸庞扭成一团,她站起身,脚步踉跄就往外殿走去,沈文舒给她泼了这么一大盆脏水,这样的毒蛇,剥皮抽骨,都难消其恨。
楚鹤轩抓住永徽藏在身后,愤恨道:“王爷手握兵马,已是大局将定,何苦还要搓磨前朝余眷?”
“这是……”良妃呢喃,几乎痴迷地看着那点儿鲜红,低声叹息:“这是我们的钥匙。”
丝丝香味儿从女官身上蔓延而来,是极淡的茉莉香,这味道初时浅淡,站得越久,香气越浓。
一眼望去,殿外广场上,密密麻麻跪了几千名宫女,全都低着头。
渊政王大笑几声,走到楚鹤轩面前:“放了他们可以,只要国师归顺本王……”
渊政王这才松了口,挥挥手,让人把永茗带到前面。
松开良妃的手,他站起来,挥退架着永徽的几个大兵,对楚鹤轩道:“楚国师心仪永徽公主?”
身后,永徽抖得厉害。
沈文舒站着不动,任她打量,指头藏在袖筒,无人察觉。
若归顺渊政王,楚家也会被打上篡位的称号,百年清誉,毁于一旦。
皇后更是拼尽了全力拽住永徽,可她也自身难保,那些浑身散发腥臭的兵将,大手趁机抚在她保养得当的脸上,钗环被人生拉硬扯,乱成一团。
身旁已有宫人扛不住尖叫起来,良妃神色自若,对跪着的众人道:“本宫要找沈文舒,如果你们不交出她,也要留下来陪葬。”
淫邪的笑声充斥大殿,早有几个急色之徒冲上去,“王爷,赏我吧。”
德隆帝见此目眦欲裂,他倒在地上,重重咳嗽,抖着手指他们,口中骂道:“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冷不防的,沈文舒被人推搡站出,她眯着眼去看,是老熟人,头回进宫给她引过路的,叫梁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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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一手摸着并不显怀的肚子,一手撑着腰,缓缓朝宫人走去。
出力之后必有重赏,渊政王深谙此道,随手点了几个站在前面的兵士,将永徽像一件物品似的赏下去,余下没抢到的还未唏嘘丧气,就听渊政王道:“还有皇后嫔妃,你们都别客气。”
良妃微笑,扶着腰慢慢走到沈文舒身边,轻轻哼了声,“沈女官,别来无恙啊。”
良妃捂嘴笑道:“她可不是什么小姑娘。”女人扶着渊政王的手,将刀尖儿浅浅挑在沈文舒下颏,利器划破白嫩的肌肤,鲜红的血顺着铁器流下来,落在青石板上,红与白在她脸上交相辉映,刺得人眼眶生疼。
她一个一个看去,脚步缓缓。渊政王早已派兵围了各个宫门,沈文舒,一定藏在这里。
姑娘家,以后让她给端和群主当个粗使丫头也使得。”
众将如虎狼扑肉,一时间殿内传来女眷尖叫,永徽拉着皇后袖子,声嘶力竭大喊:“母后、父皇!”
永徽被几人抱走,楚鹤轩疯了一般推开几人,朝她挤去,渊政王虽嫉恨宫眷,对楚国师却是难得敬重,毕竟他的祭祀天赋,再难有人与他匹敌。
话音刚落,藏在队伍中间的沈五被一旁的太监扯着手臂拉出来,他似乎吓破了胆,一头黄豆粒儿汗,颤声道:“娘娘,沈女官,不,沈文舒在这儿!”
她可以容忍她的神明不爱她,厌恶她,却无法看着神明被人拉下神坛,跌入泥地。
和活生生的人相比,清誉又算得了什么。
“不可能!”
第45章 移情别恋
永徽咬着牙,恨声道:“楚鹤轩,你若反了,我绝不独活!”
渊政王从她身后走过,抽出刀,尖刃对着沈文舒,挑起她的下巴,翻来覆去看了一眼,狐疑道:“就是她?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