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着永徽能到宫门口接沈文舒的事,德隆帝布置的功课太多,他实在无暇分身。
楚鹤轩知道她担心家中,先说了伤势。
他话音刚落,天边闷雷轰响,闪电将玫紫色苍穹劈成两段,电流布满天边,像是一只大手,将饭桌上众人的心都紧紧攥住。
等周围没人打扰,十五皇子这才放松几分,与沈文舒一道上了二楼露台,抱怨道:“姐姐这么久才回来,也不提前传个信。”
哑奴断掉的舌头能发出类似枝或者知的声音,沈文舒便叫她阿栀。
是令人咂舌,料想近日宫中风向变动有些来头,官家对太子不满,多次斥责,又极宠爱十五皇子,于是就有传言,德隆帝要废太子,改立十五皇子。
少年虽没明说,沈五也略微猜到,人各有志,她拦不住他。
正乱想间,宁远视线流转过来,目光如电,嘴角虽还弯着,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沈文舒抿着嘴笑,听着他抱怨功课太多,德隆帝对一个人好的方式很单一,就是教他学识,宁远这半年,将过去落下的内容全都补上,十几门功课多管齐下,在朝阳宫养的几分奶膘飞速瘪了下去。
她初来时还有些惧怕,总是呆在后殿照顾蛇虫,日子久了,见人对她没有恶意,也能抿着嘴笑,收拾齐整了,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只是偶尔,趁人不注意时,她会一直盯着沈文舒的方向发呆,不知道在看什么。
楚鹤轩不是多舌之人,不会无故同他们讲这些朝堂之事,等香兰与阿栀一道在庭院溜胖胖时,沈文舒适才开口:“国师,是出了什么事吗?”
“是官家望子成龙。”她将茶盏推到宁远面前,脑中掠过皇后似笑非笑的脸,淡声道:“阿远,有些时候还是要藏拙,你前面,还有其他皇子。”
沈文舒心中,却想起来另一桩事,沈文瀚回京前,大败沿海寇贼,俘获三只海船。
“沈家临近宫道口,他们不敢胡来。”
楚鹤轩晚饭时同她们讲这些,临到最后,还道近日莫要出门,恐怕上京,也要有暴雨了。
夏日炎炎,岭南多发暴雨,沿岸渔民又受临近东瀛海兵骚扰,多发冲突,圣上有意出兵,以太子为首的文官据理力争,认为不必打仗,最好以和为贵,这些时日,太和殿灯火通明。
“东瀛人潜入上京了。”沈文舒听完楚国师的话接着道:“沈家伤势如何?可有人伤亡?”
宁远目光掠过朝阳宫露台,望向庭院种的合欢树,眼睛在粉白色花瓣上停留片刻,他道:“五姐姐,我想让哑奴来朝阳宫侍奉,行吗?”
这是他早就打算好的,夺嫡之争风险万分,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他此来,也是同沈文舒作别,此经一路,他若有软肋,将会万劫不复。
沿海的寇贼,同上京这一波,到底有没有关系?
自那天之后,宁远便来的少了,霍黎卿也是,急匆匆来,吃口晚饭就走,说不上两句话。
香兰心头一凛,左右看了看,十五皇子眼中充斥不耐,她急中生智,低头道:“奴婢去沏一壶茶来。”说罢转身就走,丝毫不敢再次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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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点到为止,宁远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沈文舒不会无故讲这些,宫中的风向,他身在其中再清楚不过,不过,他想的,与沈五恰恰相反,富贵险中求,有些机会,不好好把握,可要追悔莫及。
楚鹤轩见她沉默,继续道:“如今京都上下人人自危,太子近臣接连遭难,已有人怀疑,此事与宁远皇子
男人斜倚在栏杆上,神色凝重:“东瀛人在上京进行了多次刺杀,昨夜,朱雀街几位大臣都遭袭击,包括…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