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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燕帝问她,眼下既已知虞让对她并非真心,那她可还会因“公道”二字,而去替晋国公府“翻案”。

这七弦琴眼下也正摆在她眼前。

承平公主当街杀人后被禁足云居阁的消息很快在宫中传开来。

裴玦暗示她,虞让或许并非良配,想来燕帝并不会同意。

其实不止是李元甫,满天下的人都觉得这桩案子断得太过草率,都觉得以晋国公府满门忠烈,虞涌不该有反心,定是被人陷害。

燕帝便是想借由晋国公府案,教会李梵清这一点,若她能领会这一点,也便有了做帝王的资格。

这桩事的确是燕帝不厚道,可身为帝王,做起选择来,哪有什么“厚道”可言。

只是不想,最后虞涌在陇西还是起了反心,晋国公府一夕之间便因此倾覆。

李梵清轻拂过七弦琴琴弦,琴音铿锵如飞珠溅玉,回荡在幽静的室内。

她随口问过裴玦,问他觉得燕帝会不会同意此事。

融融烛火光映出她姣好的侧颜,眼眶微陷,秀鼻小巧而挺,形成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兰桨。”李梵清唤过门外兰桨入内,“想个办法,让裴二郎入宫一趟,就说我有话要问他。”

正如虞让被问斩,离她而去。当是时,李梵清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正如这兰草一般,自此萎靡,永不再开。

后来,李梵清又因着这曲子的缘故,在院中亲手植了几株春兰,呵护备至,甚至不允旁人插手。

晋国公虞翔乃是三朝元老,对大燕一向是忠心耿耿。也正因如此,先帝中宗皇帝才放心晋国公世子虞涌驻军陇西,这一驻守便是十数年光阴。

当年虞让曾在云居阁院中教过她弹琴,弹得便是《幽兰》,而那本琴谱亦是当年虞让教导她时所手执。虞让一面教她奏琴,一面又将要点记在琴谱之上,以供李梵清时时翻阅温习。

李梵清独坐窗前,手中捧着一卷琴谱,乃是昔年虞让所赠,上头还有虞让亲书的注解。

只是不知为何,自燕帝登基之后,燕帝观陇西异动频频,密信中也屡屡提到虞涌似有不臣之心。燕帝帝王之心,自然不愿手握二十万重兵的虞涌在边境坐大,这些年亦在考虑,该如何分化虞涌手中兵权,除去这一隐患。

燕帝今日提到景元七年,李梵清也恍然记起,那年三月她刚刚及笄,便急着要同燕帝提她与虞让的婚事。

同时,燕帝今日对李梵清的最后一问,亦是想确认她是否有做明君的潜质。

起初,燕帝得知李梵清在暗中查探晋国公府一案,便留了心眼,并未加阻拦,甚至还在暗中相帮。燕帝便是想看看,以李梵清的能力,能探查到何种程度。

李元甫想起晋国公府案,心中也不由叹惋。

云居阁内,静若无人,若非屋内点着灯火,窗户上又有一影影绰绰的倩影,过路之宫人还以为这亮光乃是自己一时眼花缭乱。



李梵清一时也不知,燕帝到底说的是真还是假。若燕帝所言为真,那她这几年的行为,自以为的伤情与放浪,岂非是毫无意义?

为皇太女的心思。

只是晋国公府被定罪那段时日,李梵清悲痛难忍,疏忽了对兰花的照料。待得她记起西窗下的幽兰时,那花叶早已枯黄萎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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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李梵清只做宗室贵族,皇家公主,她自私些便自私些,无伤大雅。但若她要做君主,便须得心怀天下,切不可只顾念一己私欲。

燕帝抚着拇指上的青玉扳指,将目光凝向案上那一叠奏折,奏折上头,“陇西”二字醒目得发烫。

作者有话要说:

可是站在燕帝的角度,分化兵权只得徐徐图之,谁也不能担保虞涌会否因燕帝夺权而奋起反抗。所以,哪怕虞涌的反叛乃是有心人的陷害,燕帝也依然选择了顺水推舟。

她将这琴谱与琴留在云居阁,为的正是借景思情、睹物思人。李梵清一直自负深情,自以为同《诗》中所写的《绿衣》也差不离。可今日燕帝却告知她,虞让待她并非真心。

这里改过大纲 但是我感觉大方向也很难改了 bug不管了 就这样吧

彼时李梵清哪里听得进裴玦的这番暗示,只当裴玦信口胡说,并未往心里去。后来,又经她大半年的软磨硬泡,燕帝终于松了口,同意为她和虞让赐婚。李梵清更是觉得裴玦当日所言乃是一派胡言。

当年李梵清出宫建府,她便将与虞让相关之物悉皆带去了承平公主府,唯独留下了这卷琴谱,并一张虞让所赠的七弦琴。

虞让对李梵清的迎合,实则也正合燕帝之意。虞让应是早就看出燕帝恐怕虞涌在陇西势大,所以才主动讨好李梵清,也好让燕帝以虞让尚公主为借口,日渐分化虞涌在陇西之兵权。

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恰如她侧脸的弧度一般,沿着脸颊,顺流而下。

第23章 赤忱

燕帝也确实想知道,当年虞涌之事,涉事诸人在其中扮演的又是何角色。

眼下她心境稍稍平和,再去回想此事,竟发现并不是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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