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陵吞去她那一口可乐，这才笑说：“也就这点胆子。是不疼了是吗？”

“青青。”

她摸过一旁的手机，按亮屏幕，眯眼一看，才知已是下午一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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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郁青别过目光，不好意思看他，拉开拉环时，摇了摇头。

夏郁青睁眼的时候，全身绵软，像是打了一场对抗强烈的排球赛，又紧跟着跑了一个三千米。

窗前的坐垫上，透过黯淡夜色，去捕捉江面上船只的灯火。

某人喝了可乐没刷牙，希望不要明天睡醒了嚷着牙疼。

她是第一次这样昼夜颠倒。

夏郁青缩一下脖子，伸手接过她指名要的冰可乐。

“永远。”

她可以不必相信其他人，但或许可以相信陆西陵。

夏郁青最终还是没有等到日出，在天亮之前，就已经趴在陆西陵的腿上，呼呼地睡了过去。

她说，她觉得自己隐约怕的是一些抽象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还不够是吗？”

——自诩不怕的人，真正到了那个时刻，却莫名其妙怕得要死，明明是完全可以忍受的痛觉，她却好像根本控制不住眼泪。陆西陵吓到，要退出她也不让，就这么抱着他，抽抽噎噎地让他继续。

从前她反正是一无所有，做什么都有种豁出去的孤勇。

在黯淡的光线里瞧，他不笑时，眉目总有薄雪微霜的冷，可这样的人一旦燃烧，却是焚尽一切的热烈。

“你觉得呢？”

室内安静极了，从落地窗玻璃倾泻进来大片金色的阳光。

现在却会害怕失去。

陆西陵坐下，支起一条腿，转头看她一眼，顺便将她肩头滑落的薄毯往上捞了捞，轻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而她是他的火种。

陆西陵摇头。

不过片刻，她便开始打呵欠。

随即将可乐递给陆西陵，“你喝吗？”

第47章

闹了一会儿，夏郁青将易拉罐放远，枕在他肩膀上。

卧室的遮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昏瞑得难辨时间。

阳台的灯没开，只有客厅里亮了一盏落地灯，外面夜色一分浅似一分，露出黑色被洗褪色后的天光。

牙齿隐隐作痛，迫使她立即爬了起来。走过去拉开窗帘，扎起头发，去浴室拿上牙刷，挤上牙膏，一边刷牙，一边走出主卧。

“永远吗？”

“怎么死？”陆西陵挑眉。

一时促狭的心思，她自己喝了一口，偏头凑过去，刚要碰到他的唇，突然怂了，立马往后退。

夏郁青喝了一口冰可乐，发出微微畅快的一声叹。

陆西陵平声说：“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你或许不会永远拥有某些东西，但你一定永远拥有我。”

她立即双手蒙住耳朵。

他从来没有对她食言过。

一阵冰凉贴上脸颊。

夏郁青打他一下，“……我会死的。”

“嗯？”夏郁青转头看一眼，为他骤然严肃的语气。

陆西陵自然不让，伸手搂住她的后颈，将她按回来，她这个人总在奇怪的地方大胆，又没本事大胆到底。

陆西陵喝完了那一罐可乐，拿手机替她录了一段日出的视频，而后连人带毯子地一把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