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呵，哈哈哈哈！”

闷哼出声，山流月不可思议地低下头，看着怀里那具焦尸。

垂着头，他虚弱地喘息着，正如每个失败者该有的下场。

虚弱的声音拖得很长，却在尾音骤然凝实发力，俨然一副平静如常的低沉。

抖落手中的冰屑，周谈完好无损。

一矛戳穿周谈的肩胛，山流月畅快大笑：

“我有并肩作战的爱人，你有什么？你还剩下什么？”

“你被骗了，蠢货。”

火海正中，被匕首刺穿心脏的周谈是如此的灰暗孤独。

是周谈！他怎么没事？

狼狈地躲闪着无法靠虚化规避的攻击，周谈出言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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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钟铃早已被烧成一具焦骨，似乎连动都动不得了。

当着周谈的面，山流月将手刺入腹腔，拔出了那柄早就藏好的匕首。

之矛——这柄由钟铃做成的矛。

周谈的身上灰光大胜，这是诅咒已成的征兆。

坚定地，将尖刺的一端指向周谈，战意飙升。

“至于你，就一个人孤独地死在这里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满怀恶意地抽出矛尖，又在对侧捅了个更大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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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啊。”

冰做的匕首在水晶灯下闪耀着七彩的光芒，逐渐升华，化为细碎的雪花落在地上。

男人松开遮住匕首的手。

心疼地横抱起她，山流月嘲讽地看向另一头被火焰环绕的周谈。

周谈歪了歪头，笑得天真而残忍：

“是我们赢了。”

僵硬如死物的脸此时仿佛突然活了过来，山流月狞笑着用匕首的刃，去剐钟铃身上融化的油。

喘息着，周谈能感觉到山流月身上的滚滚热浪。

“控尸能力，从程雅雅那儿仿的。”周谈淡淡道，“用在你身上刚好。”

“一个失败者，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山流月笑得开怀，每一刀都带着报复的快感。

“你这种人渣，合该死在爱人手上。”

他终究死在了自己的爱人手里。

“那又如何呢？众叛亲离，孤家寡人，你不也要死了么？死得比我惨多了！”

钟铃被他扔到地上，仇恨的火焰将她吞没，再无法发出一点声响。

“唔——！”

知道此人没有几刻好活，山流月松开匕首，忙去火里去捞他心心念念的钟铃姐。

那只攥着他肩的手就如同烧红的铁钳一般，烙出通红的印记。

周谈整个人闪烁了一下，逐渐变得灰败透明。

“你不是想要它吗？好啊，我给你。”

周谈的反抗是象征性的，也是徒劳的。

是山流月输了，输的彻底。

任由自己的手和心被刺得鲜血淋漓。

给了他致命一击的，正是他怀抱着的钟铃。

“拿女人做武器，你可真深情。”

“……那可，不一定。”

“那个女人是你害死的，白衣是你逼死的。现在你身边还剩谁？”

山流月的惊愕只是一瞬，却被某人精准地抓住，攒指为尖，刺穿了他的胸膛。

一刀，又是一刀，山流月癫狂地连续刺击着周谈，将他捅成了个漏风的筛子。

蓄力，接着猛地刺出！

毫不认输地转过身，纵使濒死，山流月依旧直直瞪视着眼前的男人：

唇角勾起钟铃式的骄傲，山流月转身就走，口中说着钟铃一定会说的话：

刺穿周谈胸膛的，不是那柄银色的诅咒之匕，而是一柄赝品。

“你不是能吗？不是会躲吗？还想算计我……我倒要看看你死不死！”

握住心脏，随即……狠狠一拧！

染着尸腐的矛尖一挑，山流月一把将周谈勾至身前，手抓肩膀，将拇指牢牢地扣进血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