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谨慎有什么用?生了个不知道收敛的败家儿子,早晚还得败在小兔崽子手上!”
“你不用这么谦虚,这一次你们七爷两个儿子夺位,如果不是你,咱们走不了这么顺……听说你们七爷敲打你了?”
徐泰阳尝试着攥紧手指,过了好久才能握成拳头。
段潮放下茶杯,打开了免提。
“他现在就是想看我怎么反应,最近还不会有什么动作。”一声冷笑过后,满眼狠戾,“这么多年了,谁还没个准备,他不敢这么快动手。”
常东原脸色有些微微的僵硬。
老前辈点点头,“小段办事够利落,如今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
“换病房?为啥?”
这一觉还是没有梦,醒来却难受得要死。头昏脑涨,四肢无力。
“放心吧,他也蹦跶不了多久了。老于头子那边呢?”
本身就是一棵脑子不怎么好使的墙头草,稍微扇搧风、唆使几句,曹晓才就能向于氏父子献上殷勤。
段潮恭敬地微垂着头,敛去眼中所有神色。
徐泰阳睡得迷迷糊糊地,好像听见有人说话。
徐泰阳的病床被推着不知道走到哪里去,最后又安静下来。
“睡一会儿吧,小狼狗……没事。”
老前辈端起茶杯,闻了下香气:“人呢?”
常东原说道:“当年那件事情我也听说了,闹得很大。据说是酒后撞车,对方一家四口全死了?”
门被拉开了,徐泰阳闭上眼睛。
满室沉默,即使茶香也不能让气氛轻鬆起来。
一句话,他亲手带出来的曹晓才就成了弃子。
“送来茶室。”简短地命令之后段潮切断了电话。
有些不对。
“这种小兔崽子活着也是个祸害。”老前辈说着摇开了扇子,“算了,这事儿也急不得,他们还不知道你是这边的,你就出面周旋一下。”
药?
是段潮。
古窗落在茶桌上,映着一隻正在泡茶的手。
“就怕上面那位看得紧。”
“三个,一个孩子被妈妈护着活下来了。”段潮淡淡地补充,“跟人打赌,在闹市区故意追尾,看谁的车动力足顶得远,结果一脚油门顶进了河里。”
“是,明白了。”
有人走过去,帮他把手机按掉了。
手机似乎一直在响。他想去拿,却连眼睛都睁不开。
口气十分不屑。
在宝盖头眼里,不管七爷位置再高,也不过是个平民。
日后于老头追究起来,他就会先被推出去做替罪羊。
段潮说没事就没事吧,徐泰阳“嗯”一声,安心地睡过去了。
让于明东染上毒瘾,他的使命就结束了。
“老前辈”和常东原一起,轻呼了一口气。
“战争,总是得有牺牲的嘛。”
拽住输液管,一把扯了下来。
当然,没人敢当面这么叫他,他喜欢别人尊称他一声“老前辈”。
段潮露出苦笑:“不瞒您说,我也就能搪塞这一回了。”
最终boss“大头儿”,也正虎视眈眈盯着他们呢。
“是,这个当然。那曹老师……”
“什么?!那快换、快换!”
这是他常年来一种对危险的,天然的直觉。
按住针孔,徐泰阳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一双眼睛逐渐明亮起来。
折扇一收,老前辈轻啜一口,再抬头的时候带着笑意。
咬牙翻了个身,背部朝下让伤口很痛,但却让他清醒了一点。伸手把固定输液器的弹性绷带解开,露出埋进皮下的针头。
他似乎没有具体的概念。
等视线熟悉了黑暗,发现房间不一样了。
段潮好像还亲了他一下。
段潮手指在颈项上轻轻一划。
阿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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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阿广?
“病人体征不太稳定,要换到监护室去。”
是护士来换药袋。
“这老头子,临死了还不消停!”
段潮端正地把泡好的茶汤倒进对面人的杯子里。
“段总,拿到了。”
对面的“宝盖头”,长着一张典型的官场面孔,年纪五十开外,摇着一把折扇。除了宝盖头,似乎也没有更合适的称呼。
徐泰阳努力地想:这是第几袋?什么药?现在是住院的第几天?
段潮看了一眼常东原,常东原接道:“于明东已经进套儿了,于老头——很是谨慎。”
手机一震,气氛似乎有一瞬间凝滞。
“您过奖了,东原已经撒好了网,我不过最后伸把手而已。”段潮把茶点轻放在他面前,“他把这便宜让我了。”
是阿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