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不怎么想也不必想,直到这个可触可感的真人坐在她身边,她发现原来她还是很想早点见到他的。只是她爸好像不这样想。应羡细细察看他,断言道:“你不高兴。”应如晦闭着眼睛假寐。应羡拍拍贺兰,当着应如晦的面和他的下属大声说小话:“怎么了,谁惹他了。”贺兰心说可不就是您嘛。他目视前方微笑:“嗐,谁有那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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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张开五指,用气声说:“两天,就睡这么点。”“爸爸好辛苦呀。”这么可怜,应羡却不同情,将两条腿搁在他大腿上,梅子色点缀脚尖,短裙卷到大腿根,风光尽显。她的腿一放上来,应如晦便睁开眼睛,向前排瞥了一眼。贺兰的头低的很谦卑。应羡的蛮劲儿上来了,她小名就叫小蛮,人如其名,虽然她爸乏得很,但是觉可以回家睡嘛。她现在就想要他睁开眼看着她。应羡拿脚戳来戳去:“对了,你猜刚刚那个男生是谁。”“你已经介绍过了。”“刚刚是我骗你的。”应羡斜着眼看他:“其实吧,他是我的——”“男朋友!”贺兰很想跳车。应如晦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风平浪静。应羡恼道:“你不信,你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啊啊啊啊你干嘛。”“还吵不吵了。”应如晦擒着她脚踝在她脚心轻挠。她笑得难受:“不、不吵了不吵了,你、你别弄我。”应如晦慢条斯理地问:“他是你的男朋友?”“怎么、怎么可能。”应羡气喘吁吁:“我骗你的!”闻言应如晦便停手,应羡立刻收回腿,抱膝老实在后座坐好,余下一路都没再招惹他。还有外人在,应如晦一点面子不给她留。其实她根本不用顾忌,贺兰眼观鼻鼻观心,把自己当个会呼吸的死人。车子驶入车库停稳,贺兰抢先司机一步,两条狗腿窜过来为应羡拉开车门,大小姐声甜嘴甜:“谢谢兰秘书。”他顺势把那盒子往应羡手里一塞,悄声道:“给您带的礼物。”“大小姐晚安。”贺兰夸张的行了个宫廷礼,也来不及给应羡解困,又绕过去请应如晦移动尊驾,他一手扶门,身子微倾,附在老板耳边:“老板,包在我身上。”他微微一笑:“明天一早我就把那男生的族谱放您桌上。”应如晦那双形状优美的眼睛将他的厚脸皮上下刮了一遍,半笑不笑:“你是个做奸臣的料。”他讲话曲折,但贺兰伴君多年,立刻知会圣意,忠言逆耳,奸臣拨弄起口舌就格外动听,这分明在褒他办事合他心意。老板夸人的水平就是高。贺兰心中飘然,一跺脚一抬手:“忠诚!”“回去等赏吧。”应如晦在他肩上一按,别有深意:“谢谢兰秘书。”“……”贺兰揉着肩上了车,他学历在应如晦的身边人里算不得最拔尖,但他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精,尤擅体察圣意,在应如晦身边扎根四年有余还没被他踹走。他想到那些常用来形容家长疼爱孩子的话,什么眼珠子命根子云云,事实上眼珠剜了命根割了人一样活得下去。只有一处不行。那只盛放首饰的盒子,贺兰打开看过一眼,白色欧泊石雕成心脏,血管设计成荆棘形状,扭曲交错将心脏裹缠。对心脏而言,怎样的保护都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