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呢？

这么折腾了一遭，最后又得知她来这种地方卖唱来了，气得他右眼皮都变成三层了。

程仪心说我要是能唱昆曲，我还能在这儿给您卖唱么。

程仪的工作说简单也简单：是美女，且是绯闻缠身的大明星的妹妹，唱歌还唱得不亚于专业歌手，粤语英语日语韩语歌都能来。

真是好本事。

叫你们经理过来，我今天必须要听！就是你！必须是你来唱！！

这人也给了台阶就下，顺势就过去了。

那人白她一眼，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搂紧了怀里的女人，对着程仪颐指气使：你一个小姐你在这得瑟什么？3000会不会？5000会不会？

她微微皱了下眉。

他还保存了这个视频。

花衬衫见状，忙小跑过来点头哈腰地跟人赔礼道歉：哥哥哥，走走走来这边坐我给您唱，今晚给您酒水全免您看行不行？

这一段被客人录下来发上网，获得了网友近一百万点赞。

她摆摆手，腼腆地笑笑，说不好意思，真的不会。

她说真的不好意思这位大哥，谁来都没法儿唱。

望淮州盯着她的后颈，舔舔下唇，挡在门边，不让她走，开始诓她：我给你钱你又不要。还有，你那丑儿子病了。

。

望淮州心情实在算不上好，因为他今天刚落地就直奔乔园去接煤球，好不容易带着煤球不计前嫌地去拜访程仪，却得知她「已经搬走」的消息，他又让赵叔把煤球送回了乔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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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从她来的那天开始，所有的客人，不管是来借酒疗伤的，还是带妹灌酒的，或者是跟兄弟吹牛逼的，无不给她鼓掌欢呼，盯着她看。

一听煤球病了，程仪拎着包，拉着他就往外走：带我去。

上钩了。

大家纷纷在评论区求指路这位美女的社交账号，也许是因为隔得远，看不清面容，这里的评论区没人认出她，也没人骂她。

临了下班，程仪刚换好衣服，就听见有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程小姐好本事，在美国读书的时候恨不得去做脱衣舞女郎，被人塞钱进乳沟还不够，回了国又来这种地方献唱？这是在做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在体验职业的多样性。

干什么，当他是瘟神吗，躲他躲到房子都卖了？还来当歌女来了。

望淮州毫无意外当然也看到了。

他随口胡扯：回家探亲去了。

啧，瞧你，我还能真把你咋地了呀？

但是那天

有一回有位客人点了一首，她身着白裙，双手握着话筒，和另一位女歌手动情地合唱。她耳后光滑柔软的黑发如瀑布垂下，和那白裙相映衬，各色灯光从头顶洒下，活脱脱一派仙人之姿。清雅秀逸，仿佛真的下一秒就要羽化而登仙。

望淮州故作紧张，但是眼角笑意难掩：你慢点儿走。

程仪也不转身，心想他真是无孔不入，连她在大洋彼岸每天做的事都一清二楚。

他往前走了好几步，逼近程仪，扬手要打人似的指着她：我来你们这消费，花的是不是人民币？

而且还是今年新出的车，星空顶，后面的空间非常大。

她将头发低低地挽成一个髻，露出一截漂亮的后颈：驻唱当然是因为缺钱，还能因为什么。

他亲自当司机。

程仪往他手指的方向遥望一眼，那边地女孩儿们都在跳舞，白胳膊白腿挥来挥去，穿的确实都很热辣劲爆。

只不过他最近人又不在国内，没法儿亲临现场，好一、睹、芳、容。

一个穿着体面、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非常蛮横地要求她：能不能唱昆曲？游园惊梦会不会？

一上车，程仪就发现不对车又换了，赵叔今天也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