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沈离挖勺撇到一边，知他此时如梦初醒， 心里不踏实，另一只手覆上他弓起的脊背轻拍， “你哥哥昨天很担心你，我回了信息，让他先安心，但是你今天还得跟我去趟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你昨天喝多了，这是不对的。”

“还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下。”沈离停下手上的事郑重看他，“也不是商量，是通知。”

那就完了，他哥哥会念叨死他，昨天赴宴还没接他电话。

终于，听到响动后，厨房门口探出一抹身影，手里拿着挖勺，神态错愕，“醒、醒了？”

似飞跃般的速度接近，沈离顿然被他抱了个满怀， 紧紧拥住他真实的希望， 心中如千斤落垂，埋进她颈间， 试闻她身上的淡香，“不是梦……”

她嘴角微垂，“近段时间，你病情较为反复，这我有些责任。”

他却没头没尾笑出来，“沈离，我就说苦尽会甘来的。”

他忙松开她，脸上有一阵尴尬不知所云。

陆长鹤站不住，上前一步，“别这么说。”

不是梦吗？

手上一晃，垂头望见那条手串，才恍惚着，心里踏实下来。

她望向床榻之上安静沉睡的男人，眼睛胀疼，她想看清他的模样，他变化至今的面庞，可泪水不受控制地一阵一阵涌出，“那你……你会不会很难过啊？”

“你一直都在等我吗？”

昨晚如梦一般的画面开始从脑海里闪过， 虚幻不实的感觉令他忘却疼痛，惊坐而起。

“锅里的粥要糊了。”

朦胧天光从落地窗折射进卧室内， 半明半暗。

陆长鹤环臂站立，“嗯，你说。”

“所以，我们必须再去接受物理治疗。”沈离顺水推舟把正事道出，令他措不及防，“这件事陆大哥也知道了，他会找相关的权威医生。”

沈离把两碗粥盛好，试了试碗底没那么烫，高举在他面前，温和笑着，“我会陪你的。”

他着急确认似的， 环视周遭一圈， 踉跄着下了床， 没穿鞋， 跑向客厅， 仓皇寻找什么。

沈离看着他，眸光流动，温声笑，握着挖勺重回厨房，把火关了，挖一勺闻了闻味道，所幸没糊。

陆长鹤刚迈出去的步子听到陆砚安也知道了这话又退了回来，“哦……”

“你一直都在这里啊。”

敬岁月

她痛苦地将脸埋进手心，幽幽静谧的房间里，断断续续回荡着悲楚的抽泣声。

沈离若有所思：“嗯，但是……”

“为什么突然煮粥？”陆长鹤从身后踱步进来，侧身看她盛粥茹晚，是很淡的白米粥。

“你昨天喝多了伤胃，吃点清淡的。”沈离微偏头，见他赤脚便蹙眉，“怎么光脚出来的？”

这个转折词性让他心颤。

陆长鹤不以为然，“一下没注意。”

仿佛四肢百骸瞬间脱力，她支撑不住地瘫坐下去，手机搁置一旁，亮着的屏幕上滴落的泪珠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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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一阵剧烈的头疼，陆长鹤睁开疲乏的眼皮，腰背也酸疼得似要散架。

冬日里的空气干冷枯燥，吸入肺里，涩而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