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也不是真的一心想求死。

“先生，”他认真道：“裸照您也拍了，视频也往外传了不少，我对他们做的事也差不多偿还清了吧？您什么时候能放过我，逝者已逝，您再怎么恨我他也不会再复活的啊！”

溺水的人最忌讳慌张，偏偏他此刻连最后一丝理智都碎的彻彻底底。窒息和死亡的恐惧已经充斥了身体的每一根神经，他甚至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坠入了万丈深渊。

他不可避免的被呛了好几口水，在海中拼命挣扎。

挨耳光没什么的，反正他也习惯了。

——或者是说每一个字都是在他雷区蹦跶。

时玖凛挺直腰杆，努力找回当初的气势——

时玖凛眼睁睁看着他的神情冷了下来。

可他偏偏腿上有伤，每动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虚张声势。

别说站起来了，就算是在水中用力扑腾一下都是痴心妄想。

话音戛然而止。

自己选择死和被别人弄死给人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

也不知是哪句话触到了江池渊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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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濒死边缘挣扎的他拼命咳嗽，似乎是只有把肺都咳出来了才能罢休。

他终于慌了。

江池渊松了手，他“扑通”一声掉入水中，瞬间荡起一片水花。

“不是想死吗，行啊！我今天就成全你！”

在马上就要因窒息而昏死的最后一刻，江池渊拎着他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

——可惜他转变为oga后的信息素作祟，那股淡淡的香味又软又绵，在江池渊眼底就和一只努力张大嘴给敌人看自己刚长出来尖牙的小奶猫没什么两样。

江池渊并没有往深处走，倘若时玖凛此刻能够站起来的话就会发现水其实才漫到自己胸口处。

“江池渊！你干什么？！快回去啊！”时玖凛紧攥着他的领口，海水已经漫到江池渊大腿处，他的脚尖不可避免的触到一片冰凉，瞬间被激得打了个哆嗦。

海水一点点漫过他的脚腕，小腿……

白色衬衫沾了水，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勾勒出他瘦削的轮廓。满脸的水痕说不清是海水还是泪，眼眶倒是红了不少，看上去可怜极了。

时玖凛不敢开口问他要做什么，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一步步靠近那片海。

预想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到来，反而感到脚下一空，等回过神时整个人竟已被江池渊横抱起来。

他的声音偏执又狠戾，时玖凛被吓得浑身颤抖，试图挽救道：“先生……我错了，我真的再也不说这种话了！回去好不好？江池渊啊啊啊！！回去再说好不好？！”

他缓缓闭上眼睛，等待脸上传来那阵熟悉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