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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刚出声，猛地看见有快马奔来，太子眼明手快地护了下洛之蘅。

太子本是随口说出的讥讽之言。

洛之蘅随太子走出大皇子府的大门，才终于喊了声“阿兄”，想要和他说什么。

“若非我当初真以为你被父皇厌弃，回归盛京无望，怎会平白错过将你留在南境斩草除根的大好机会？一念之差，反叫你显赫至此，实该怪我妇人之仁。”大皇子面露追悔，恨恨灌了口茶，平复住心绪，继续道，“你去南境的意图昭然若揭，明明是为了染指他的位置，父皇还是为你大开方便之门，事事纵容于你。”

“好。”大皇子了然点头，“多谢。”

太子有些意外地抬眼。

“你果然一如既往地惹人生厌。”大皇子眸光中的厌恶不加掩饰，“若非看在你这位太子妃对蕙儿还算真心实意的份儿上，你以为你能安稳地坐在这里？”

太子沉默着转了下杯盏，对他的后半段话充耳不闻似的，只不动声色地低眸，语义不明地呵了声：“大皇兄后悔对孤心慈手软，所以便将手伸向了枕边人，籍此来弥补曾经的错误……”

他倍感荒唐地笑了下，冷冷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蕙儿是我的妻子，为我生下了唯一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拿她的性命当儿戏。”

“赵珣，”大皇子咬牙道，“不要以为你是太子，我便不敢对你动手。”

太子不咸不淡地抬眼，拨开了他的手。

大皇子起初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茫然了片刻，须臾反应过来，“砰”地搁下杯盏，凶狠地提起太子的衣领：“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太子：“孤一向不会生此天真之想。”

南境王府的马车已经等在府外。

顿了下，大皇子眼神沉沉望向太子，几不可察地带了丝自嘲与复杂，“果然，父皇眼中，只有你这一个儿子。”

洛之蘅这才仰头望着太子，勉力牵起一个笑，故作若无其事地道：“阿兄，咱们走吧。”

杯盏中的水彻底转冷，紧闭已久的门终于“吱呀”一声从内打开。

说完，带着洛之蘅头也不回地离开。

太子和大皇子不约而同地迎上去。

太子点点头，牵起她的手。

骏马嘶鸣，被缰绳一拉，马蹄高高扬起

最终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一言未发。

太子波澜不惊地道：“他只是看重他的江山稳固罢了。”

但是这些都没有必要直言，他也懒得和大皇子解释。

大皇子顺着力道松开，面色却依然不善。

洛之蘅先朝大皇子福了福身，垂眼道：“大皇子妃将将脱离危险，身体尚虚，不宜大喜大悲，还劳大皇子多多宽慰于她。”

大皇子眼神一动：“你想说什么。”

正要离开之时，想起什么，忽然顿住脚步，淡淡道：“去岁二月，孤和外祖在盛京秘密抓获了一位南越的探子。”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嫌弃地别开了眼。

太子反唇相讥：“彼此彼此。”

去南境，只是为了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调查南越，想知道为何南越的探子能够如入无人之境般从边境直抵盛京，想知道南越沉寂多年后，是不是又另有图谋。

于是太子任由他误会，不咸不淡地道：“还要多谢大皇兄手下留情，才叫孤得以平安归京。”

大皇子在他身后，动了动嘴，似是想要说什么。

太子似乎将信将疑：“是吗？”

“……”大皇子一噎。

却见大皇子磨了磨后槽牙，咬牙切齿地道：“你确实该谢我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