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比往常更冷淡。

准确说来, 当他睁开眼睛，看见尤珈老师正试图拨开自己的手臂，眉眼间着急却又不敢用力, 希尔诺下意识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

听到他的学生开始道歉，尤珈猛地转过头来。

希尔诺是被晃醒的。

尤珈的话音突兀停下来。

他，把还发着烧的，浑身难受的，毫无反抗力的，希尔诺，强迫……

“您昨天不肯一个人睡，所以……但我知道您当时不太清醒，您不用觉得自责……呃，如果您是介意我睡在这里，对不起，我……”

老师指了指盖在身上的被子。

昨天晚上？

希尔诺在脑海里扒拉了一下，想起了昨晚的事故，想起了老师的异常, 想起了自己是如何找到老师, 又是如何费力地让双方睡下。

“希尔诺, 你昨天……没睡好吗？”

希尔诺有什么可道歉的！

他刚睡醒的学生，没有丝毫自觉地敞开着衣领，也许是一晚的睡眠使得最上方的两枚扣子崩开。

希尔诺，昨天，是不是发烧了……

紧紧压着希尔诺的小腹。

尤珈的脑子炸开了。

刚睡醒的脑子还不算清醒，没能理解这番奇怪的态度，也没深思。

“不是！我不是介意你，你不用——”

瞬间清醒。

而自己，四肢完全攀附在对方温软的身躯上，尤其是两条腿不知羞耻地勾住缠绕，肌肤间贴合得没有丝毫缝隙。

他有什么资格听希尔诺道歉？！

“怎么还这么早。”他嘟哝着，揉了揉眼角。

包括那里。

又或许希尔诺从来没有系上面扣子的习惯。

轰的一下。

“……你醒了。”

他打着哈欠, 声音有些迷糊：“老师早安。”

但, 掌心相触的地方, 希尔诺感觉到老师抖了一下。

但希尔诺注意到了，尤珈老师的视线没落在自己身上。

“唔, 我们昨天确实折腾得太晚了。但沾上枕头后，我很快就睡着了，您不用担心。”希尔诺扬起笑, 试图让对方安心。

对方看被子上的花纹, 看窗帘上的花纹, 甚至看墙上的木纹——就是不看自己。

说出口的话黏糊成一团。

怪不得感觉没睡饱。

希尔诺立刻懂了。

这声音像是某种符咒, 透过侧脸，希尔诺清楚看见老师恍惚了一下，才低声回了自己一句。

希尔诺的，锁骨上，那个牙印……

作者有话要说：

“是我要求……强迫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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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诺又看了眼时间，发现比自己平常起床的时间点还早了一个小时。

尤珈老师本就苍白的脸庞, 更加失去了血色。

他，昨天晚上，对希尔诺，做了什么……

因为视线里，他又看见那枚牙印。

鸡同鸭讲20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