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用手轻抚他的侧脸，双手禁锢他的双颊，神色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调，眼角含着凛冽的寒光。

她轻轻歪着头，纯良得像只涉世未深的小绵羊，勾出人内心深处的保护欲。

周玉容没有半点犹豫，直接了当地扇自己。他红着脸颊仰面看着她，眼眶也是红润的模样。

“梨花，你以后能不能不亲自扇我？”

“如果你不想被我讨厌，那就乖乖听话。”

在她眼中，此刻他就是忠诚的教徒，也是一条被驯化的小狗。

少年害怕从她口中听到这些话，登时就乱了心智。他抓着梨花的手贴在一起，举到面前给自己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不愿意相信有人真的能对自己下手毫不留情，因为她自己就不会。

他要留下这双眼睛。

“那么，你再扇自己一次吧。”

他想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简直太滑稽了。

“你想当狗，那就要做一条无下限的狗。如果做不到，那就滚。”

“万一你下手太轻怎么办，那你还是滚远点，别烦我。”

周玉容答得很快，生怕梨花会拒绝。

但在周玉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梨花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的侧脸，那一块已经红肿，又回忆起打他的片段。

她随随便便说出骗人的话，他却奉为是上帝所下达的旨意。

梨花听着他的哭声有点不耐烦了，质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泪水渐渐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断断续续地抽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各位突兀。

相牵的指尖隐隐传来酥麻的痛意，她愣住了半分，还是有点不可置信。

周玉容哽咽地问她，引得梨花都给他投去了好奇的目光，“我不亲自动手，那你来？”

梨花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凝视良久后她忽然肆意地大笑，宛若尖尖的柳叶做成的哨音，划过着他的耳膜。

“对不起梨花，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的手受伤的呜呜……”

怕她扇得手痛，还贴心自己打自己，这不是纯纯的受虐狂啊。

“你自己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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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兀自笑出声，她身上散发着略微病态的美，那双充满恶意与疯狂的眼神，却在下一瞬完全收敛。

梨花以为他会拒绝，或者是退缩。

真。

这力度比她扇的可重多了，梨花被他抓在手心，深切体会到了他的诚实。

他把梨花当作命令种在了他的脑中，如同植载了某种病毒，变成了由许多碎片拼凑而成的、没有灵魂的躯壳，高声附庸着梨花的名誉、生命以及一切。

“记住你说过的话，我不会重复第二遍。别的不说，我这个人记得最深的事情就是报复。”

这一刻，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双目毫无神采显出无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周玉容，细致地观察他表情的变化。

“嗯嗯。以后我不听话了，你让我打我就打。”

她感到十分新奇，怎么会有人想出这种主意。

那双淡漠如海的眼睛，是真的具有摄人心魄的魅力，他光是被她这样冷冰冰地看着，心就好像飞往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