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两千多天，足够改变一个人。

吉羌泽仁察觉我的躲闪，歪头凑过来，他轻轻取下我的眼镜，擦我脸上的泪，问:“怎么了呢？”

虽然在那六年里，我有主动做过，但我只拿那方面的事情当做促醒的手段，并非为了满足私欲。

吉羌泽仁一脸理所应当地说:“反正我的天是你说了算。”

他呼吸渐粗，轻吻就变成了捉急的啃咬。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话戳了心，“哪来那么多好听的话。”

我独有他的知疼着热，就算暴风雨他也会说:“那落下的是光。”

刚跨出山庙门，眼泪突然就掉出来，被山风吹乱了轨迹。

“哼……”我一时哭笑不得，轻轻捏了捏他的腮帮子，“这天还能我说了算？”

距离上一次两厢情愿，已经有六年了。

将围巾打了个结。

我这一辈子，没有什么东西是完全有把握的，除了吉羌泽仁。

握着我手的手的温度是那么真实，时至今日，我却仍然没有从“吉羌泽仁醒了”这件事里回过神。

我将他欲一路而下的手按在腰上，有些扫兴地说:“我，我没有准备……”

他从背后搂住我的肩撒娇:“不管，不能冷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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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羌泽仁的嘴唇贴着我后颈，留下一串细密的吻，滚烫的呼吸久违地捆住我。

我跪在老旧的莲花蒲团上，抬头凝视着高台上的神像，却不敢看身边的人。

我不由失笑，“应该？”

吉羌泽仁把脑袋靠在我颈窝，拱了拱说:“只要想说，自然而然就有了。”

总害怕这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我瓮声瓮气道:“太阳太烈了。”

我心头一颤，知道他想要什么。

我用手收了收吉羌泽仁的衣领，笑说:“特殊情况特殊看待……而且他那冬天肯定是加绒的。”

拜佛回家后，已经是傍晚时候。

“哪有那么多应不应季，冷就穿，热就脱，只要我自己觉得热，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如果觉得冷，一年四季都是冬天。”他说着凑近，用唇亲昵地蹭了蹭我的鼻尖，皮肤渡来的热让我清楚感受到自己有多凉，“再说了，陈大哥不还一年四季穿着丝袜嘛。”

我和吉羌泽仁，将曾经拜过的神佛，一起拜过一遍。

是吉羌泽仁在身边的温度太强烈。

可他没变，我也没变。

吉羌泽仁埋怨地睨一眼阴恻恻的天，“……就是，这天气这么热，真坏。”

吉羌泽仁故意撅起嘴，“原医生怎么知道？”

突然间，一切都像回到了第一次—那深情恶劣，坦诚完整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