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洇只能看到一抹简约的白色衣角，是明嘉的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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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匪气，像是社会上混的，正拳打脚踢地咒骂着什么。

“还没。”手底下的小混混有点怕自家老大，低着声，有些为难地汇报。

司机同宋洇汇报了她父亲宋清予的今日行程，又问了宋洇近日的安排。

“好的……”司机有轻微愣神，话语戛然，猛然踩了刹车。

他们与周遭的潮湿截然，尤其是那个漂亮的少女，一尘不染，像是传说里书写帝国命运的高贵神女。

少女的声音不大，音色清甜，只是吐字有着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下了雨之后的地面变得湿泞，明嘉中学虽然建得气派庄严，但毕竟在老城区里，附近都是曲折的小巷，加上骤雨阻挠，车子行驶得很慢。

司机从车内后视镜与宋洇对视，大小姐没有穿校服，而是一袭黑裙，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关你什么事？”小混混回了嘴，露出凶狠的表情，“小丫头片子，我劝你别来沾边儿。”

黄毛一脚狠踹在小混混的屁股上，把他踢得摔在泥潭里，又瞥过眼看向一旁，冷哼一声：“这小子还挺倔，”将烟草吐了出来，使唤手下的混混，“接着打。”

宋洇走近了，垂眼便能看见那个被打的少年。

“哥，”小混混抖了一下，立马挺直腰板儿，扬声，“还没有。”

“不太清楚，”司机看起来五十岁出头，纵然周遭被雨水弄得潮湿狼狈，他还是穿着规矩的西装，头发被发胶固定，形容体面，用白手套为宋洇打开车门，耐心询问，“小姐，需要我去看看吗？”

说不出的蛮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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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愈发的大，像是躁动的山脉，几近撕裂耳鼓，远处有几道青色的闪电，让昏暗阴沉的小巷更为诡谲。

“妈的，”黄毛撸了一把湿漉漉的脑袋，将电竞主题酒店赠送的打火机狠狠地砸在地上，然后双手插兜从垃圾桶上跳下来，佝偻着腰叼着烟细品零星的烟味，走到拐角处问：“这小子认错了吗？”

这群小年轻的大雨天不好好呆在家里，在外面干什么？

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

少女靠近他们一步，西装男人就微微弯腰托举着伞前进一步。

宋洇闲闲收回目光，提起裙摆上了车，冷声：“没必要。”

他被一群人围着，手脚牢牢控制住。

“就是，你知不知道我们老大是谁？”一旁，小混混们都似乎找到了能够仰仗的底气，纷纷附和。

只见小路中央突然冒出来几个年轻人，大摇大摆地挡住了去路。

很漂亮的女孩。

“你们在干什么？”

“周六有个拍卖会，”宋洇轻描淡写，撩起眼时似乎想起什么，补了一句，“有拍父亲喜欢的一款限量天文望远镜。”

宋洇：“孙叔，到时候你送我去吧。”

黄毛听不见，大声吼：“你他妈说啥？”

几个小混混回头了看一眼都晃了神。

黄毛是受人所托来教训人的，他咬着一根廉价的烟草翘二郎腿，坐在铁皮的垃圾桶上，有些烦躁地用打火机点了几次，零星的火焰刚出来就被骤雨浇灭，根本燃不起来。

宋洇下车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几个混混围着一个少年拳脚相加。

黑裙黑发，肌肤却白得透明发光，身侧站着位帮她撑伞的西装男人，一看就知道绝非寻常人家。

司机皱眉，留意了自家小姐的反应，解开了安全带，轻声：“小姐，我下去看看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