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走前，酆业都没有神识传音或是什么告诉她该如何分说。

时琉眼皮轻跳了下。

连晏归一都短暂地怔住了。

时琉未来得及再做思虑。

趁着长老们间低声讨议，晏秋白微压低了声，语气清和：“十六师妹，你可想好了？”

而场中。

“玄门一剑定天下”，人间几千年的传说，对于站在为首的少女来说，竟然真的就近在眼前了。

被点到名的弟子们自然都是迫不及待的，应下愿意后，便到开口的长老身后站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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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不能拖下去了。

而后星台旁，云海短暂地寂静了片刻。

星台上一片低声哗然。

“十六师妹？”新进弟子们不远处，晏秋白意外回身，低声提醒。

那就当真只能靠自己了。

低着头的时琉脑袋里想得依然空白——

“新进弟子……”

她绞尽脑汁，还是完全想不到什么可以成为理由的借口。

“……”

“新进弟子邬黛，你可愿拜我为师，入我天全峰修行？”

她也很紧张。

剩下的弟子们焦急而紧张地等着。

袁回依依不舍地咧了咧嘴，但到底不敢在正式宗门大典的场合放肆，只得蔫巴应下：“弟子遵命。”

等回过神，他一抬手，便有无形气机压下场中弟子抑不住的惊议，他望向同样惊得嘴巴都张大了的袁回：“袁回。”

剩下的二十名无人收徒的弟子便在袁回的引领下，表情怔滞或失落或震惊地往星台下走去。

时琉在心底轻叹了声，仰头看向晏秋白：“谢谢师兄，我想好……”

在越紧张越有些一筹莫展的时刻里，时琉终于还是听见那个注定要响起的声音荡入云海中了——

“啊？弟、弟子在。”袁回过于震惊，反应不及，连忙作揖。

这样响了大约十遍。

还有一些人的目光带着各种各样的诡异情绪，纷纷落在剩下弟子中为首的少女身上。

如此殊荣，许些弟子惊愕甚至嫉妒得表情都有些变了。

“——”

越来越多的目光不加掩饰地汇聚在时琉身上。

“弟子愿意！”

尤其聚在时琉身后，看起来注定无望入内峰，只能待在山外山的那些新弟子们，更是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请掌门…恕弟子之过，”时琉深吸了口气，拂起衣袍跪地，“弟子想要拜入掌门门下，请您收我为徒！”

望着侧前方，一袭月白长袍身姿清正的晏秋白，忽地，昨晚一点随口聊起的话声掠过她脑海——

场中惊声再起。

随着低声哗然之外，整个星台上的寂静持续，所有弟子乃至长老都开始露出奇异的眼神和反应。

这很要命。

“……”

时琉低着头。

更要命的是，她怀疑酆业觉得这拒绝理所应当，他也根本没想。

可震惊没有结束——

——

震惊的自然是那些新进弟子们，以及昨日不在长老堂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而瞪大了眼睛的袁回。

……“我没有仰慕晏秋白师兄！”……

……“他与你仰慕的那个师兄性格相像，所以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些。”……

修行？”

时琉紧张地握起手。

时琉有些不安地咬了咬唇。

“弟、弟子愿意！”

……“哦？”……

“你先带其余新弟子们，到峰内偏殿等候吧。”

但她紧张不是怕没有长老选，而是忽然想起来，她忘记问酆业，要用什么理由拒绝小师叔祖蔺清河成为自己师父这样一件全天底下没人能拒绝的事情了。

“新进弟子封十六，”掌门晏归一带着笑容，上前一步，“昨日我与小师叔祖传讯，他愿意收你为徒，你可愿入他门下，进寒峰修行？”

少女声音忽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