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他还是万年前那位清和中正可以随天下人欺之以方的中天帝？”妖皇走上前，十分耐心地一根接一根，把雪晚扒在门框上的手指拉下来，同时懒洋洋说着。

“你喊，大声喊，最好叫所有人都听见——”妖皇掌骨一翻，便反手拽住了袍袖下延展出去的红布。

但最后还是他走到她在的廊下，红布收卷，只剩咫尺。

“对他或许没有，但对小仙子，有。”雪晚扬起下颌：“赌不赌？”

“文是非，你再这么不要脸我就喊非礼了。”

他们妖族的都这么变态的吗！

“就赌他会不会伤及无辜。”雪晚认真。

“——！”

砰。

雪晚立刻拨浪鼓似的摇头。

妖皇的血眸里更加妖异烁动，他抬手，最后两尺红布凌空一绕，然后狠狠向着自己方向一拉。

“嗯？”

“今天可是小仙子的入族之礼，听时家的人说她和晏秋白的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且就在时家——你真不想留下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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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子。

“……”

雪晚脸色微变：“那我们打个赌。”

雪晚一把抱住门框。

妖皇眼神微闪：“怎么赌。”

雪晚憋气。

妖皇一把拎回试图溜回屋里的小圣女，垂眸邪气凛凛地低笑：“我若赢了，便把你绑在我妖皇殿的榻上，叫你今生今世下不来榻，如何？”

“？”雪晚于是憋不住了，她放下手，认真纠正，“是我给你下了圣药然后跑出来的，和你放不放没有任何关系。”

妖皇冷哂：“不可能。”

雪晚：“？？？？”

然后缠在她腰间的布料像是活了，轻慢地浅挠了她腰窝一下。

“……？”

咕咚。

“？你怎么那么确定？”

“……可是我想啊！”雪晚憋气，“而且你都不为你师父考虑考虑吗？他的小仙子可是要被别人娶走了哎！”

“不想。”妖皇毫不犹豫冷漠拒绝。

小圣女吞了口口水，心虚地将脸转向空中的某个方向。

妖皇支起眼皮睨她：“等什么。”

于是厄难当前，她毫不犹豫地怂了，乖巧抬手，在唇前做了个打岔的手势，表示绝不出声。

“等他们都被你喊来了，”妖皇邪气地笑，“那我就当众非礼你。”

“我赢了，你就不许再把我绑在妖皇殿。”雪晚神色肃穆，“你赢了……反正你也不会赢，不说也罢。”

他一寸寸，一尺尺，像将她拉向自己。

妖皇勾笑，眼神邪异：“那你再试试，看这回还逃不逃得掉。”

绝望变成面无表情。

“至善之心便知至恶，他心底早关着这世上最至恶的鬼。想从他手里抢走什么……便是要亲手将那至恶之鬼放出来。届时血海漂橹，骨肉青山，你看得了吗？”

雪晚绝大多数时候极识时务。

“赌什么？”妖皇饶有兴趣地停下。

“——等等！”

这可全靠你了啊。

也迈不进门内了。

妖皇那件火红金纹的袍子不知从哪儿延展出来一截，另一头此刻就死死系在她腰间，缠束起盈盈可握的腰肢。

时轻鸢从昏迷中醒来时，头顶的天已经蒙上几分昏昧。

雪晚绝望扭头。

妖皇皱眉：“你觉得我还会放你一回？”

大约是察觉了她的目光所在，不远处站在原地的妖皇挑了挑眉，兴味十足地歪头望着她。

妖皇眼神略动，盯着藏在细白指节后的红唇，一点欲色在他眼眸里熠起：“跟我回妖皇殿。”

“无辜？”妖皇低哂，“你觉得，对他而言，这三界之中当真有什么人称得上无辜吗？或者说，你觉得他现在视众生，还有什么无辜与否的分别？”

白衣的圣女就被缠缚着跌进他怀里。

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