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晗举起手里的书：“我去买书，是路过。”

“我家里人没什么文化，我出生那会儿就觉得什锦罐头好吃，比什么大黄桃啊什么橘子的都好吃，就给我起名叫什锦了。”

秦晗有种掩耳盗铃的拙劣，又把和罗什锦说过的理由重复一遍，“这边有旧书集市，我来找找看有没有喜欢的书，正好路过你这边，就、就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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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晗想要和张郁青打招呼，又觉得不回答罗什锦太不礼貌，只能收回视线，强迫自己认真和罗什锦对话：“吃过。”

张郁青注意到秦晗手里的书：“去旧书集市了？”

秦晗不明所以，去看张郁青掌心。

“”

“我叫秦晗。”

张郁青叹了口气，把书递还给秦晗，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语气像个长辈：“傻姑娘。”

秦晗还挺骄傲，“买书的老板说了，这本书值得珍藏，以后还能升值的。”

顺着声音看过去，一眼看见张郁青含笑的眸子，抱着书的手紧了紧。

晗，他顿了顿脚步：“咦？你怎么又来了？”

秦晗把书递过去，张郁青翻了翻：“多少钱买的？”

罗什锦这才回过神：“我都让你问懵了，我这个名字特别好记啊，就是什锦罐头的什锦，什锦罐头吃过吧？”

哦。

“罗什锦。”

店里，张郁青刚刚落座在靠窗的桌子旁，听见一个认认真真的女声：“是哪个罗呀？是包罗万象的罗么？”

秦晗隻感觉到头顶有轻轻被手掌覆盖的一点重量，等她回过神，张郁青那隻手已经插回裤子口袋里。

“我去，一本旧书能卖60块钱！”罗什锦在旁边嚷嚷，“新书都没有这么贵吧？！我干脆也别卖水果了，捣腾旧书去得了。”

他起身站到窗边，拄着窗台，替罗什锦回答：“什袭而藏的什。”

可能是心情好，秦晗主动问了他的名字。

张郁青伸出手：“看看。”

“嗯。”

“哦，那shi呢？是朝花夕拾的拾？”

干净的手掌纹路，修长的手指，除了手特别好看，没看出其他特别的。

“这本书是2011年出版的了，已经是再版很多次，不是第一版，没什么收藏价值了。”

可能是秦晗的表情过于迷茫，张郁青笑了笑：“我说你的书，给我看一下。”

然后是罗什锦语塞的沉默：“就是萝卜的萝，去掉草帽。”

张郁青听着好笑，嘴角弯了弯。

“60块。”

罗什锦是个小学都没上完的文盲，一个包罗万象已经够难的了，又来了个朝花夕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