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所以那些被傀儡术操纵的妖鬼，都不会对人发起攻击。

她话没说完，就见一刹剑芒。

真相揭开的那一刻，他对犬妖并无憎恶，甚至下意识想：

“明月山并无百姓居住，打起来不必畏首畏尾，担心伤到平民。”

几道黑影从林中走出，有的双臂如刀，有的红裙似血，亦有怨气深重的厉鬼悬于半空，哭声凄厉。

一定充斥着众多被傀儡师操控的邪祟。

阎清欢的心情也很复杂。

这熟悉的感觉……

此时此刻，却有丝丝缕缕的黑烟从山顶弥散，如同小蛇游弋，很快铺满大半地面。

江白砚的动作快到难用视线捕捉，剑光裹挟雪光绽放，气势太盛，叫人情不自禁眯起眼睛。

黑雾凝结，是妖鬼丛生的征兆。

从袖口掏出几张符纸，施黛轻声道：“如果可以的话，只斩断灵线就好吧？”

沈流霜笑得和煦，眼尾稍弯，俨然噙着凛冽战意：“一定打得不可开交吧。”

赵风扬的别庄位于明月山巅。一行人从山脚上行，来到半山腰，施黛微微蹙眉。

这个笑面虎战斗狂！

施黛眉心一跳：“傀儡师已经动手了。”

这三个晚上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真正的死者，只有秦礼和、陈书之和穆涛三名恶棍罢了。

她话音落下，不远处的丛林里，传来枯枝败叶被拂动的沙沙轻响。

是刀劳鬼、画皮妖和缢鬼。

“等、等等。”

灵线断裂，数道黑影纷纷瘫倒在地。

他在野外茹毛饮血活了这么多年，并没有大多数人那样强烈的道德感。

“这三种鬼怪，分别对应张家的一家三口。”

阎清欢哪曾见过如此迅捷的剑招，一时看得目瞪口呆。

赵风扬乃当年灭门惨案的主使者，犬妖要想杀他，不会吝惜手笔。

施云声静静地听，神色渐冷。

“它们受傀儡师操控，或许本身并无恶意。”

也就是说，今日漫山遍野的妖鬼，都是杀意腾腾的状态。

将是被赵风扬折磨至死的下场。

朝别庄所在的方位走着，阎清欢抿了抿唇。

他出剑狠绝，似乎并未听施黛说了什么，但剑气落下，只堪堪斩断了绑缚在妖鬼四肢上的傀儡术灵线。

冬日山中处处落雪，放眼望去，是清一色的白。

今夜注定不太平，当犬妖与赵风扬对峙，到那时，他们会杀掉犬妖、保护赵风扬吗？

阿狸：……

阎清欢悄悄想，反正他肯定不会。

施黛了然：“犬妖操纵它们一起来到明月山，应该是想……带着那三名死者的意愿，一起向赵风扬复仇。”

所以……

群山负雪，苍风呼啸。

以前那些被傀儡师操控的妖鬼，明明不会表现出明显敌意的啊！

阎清欢敏锐察觉不对：“你们觉不觉得，它们的眼里有杀气？”

令整个长安人心惶惶的傀儡师，归根结底，只不过想为曾经的家人复仇罢了。

这次的妖气与鬼气几乎凝成实体，浓郁得化不开，在山顶的别庄里……

“不止傀儡师，山上还有被赵风扬请来的术士。”

在他看过的侠义话本子里，镇厄司追查的皆是恶贯满盈之辈，可这次……

甚至在后来，当犬妖意识到邪气聚集，会引来不受控制的恶鬼时，还让缢鬼保护过平民百姓。

他首先得是个明辨善恶的人，其次再是镇厄司里的摇铃医。

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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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妖并无伤害无辜之人的念头，没下达进攻的指令。

在他看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赵风扬曾将一家三口残忍杀害，就该血债血偿。

沈流霜很冷静：“更何况，赵风扬请来那么多术士，犬妖要想突破重围，只能靠妖鬼去主动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