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六回势如破竹乘胜追击疾如雷电独断专行(2/7)111  鹊踏枝(古风,1V1)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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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恒的眼珠子动了动,重复道:“回去?”

陆恒垂下眼皮,拔剑出鞘。

厚厚的积雪把冰雹覆盖时,陆恒终于等到俞献所带的援军。

途径一片废弃的空屋,陆恒眼看着冰雹没有停止的迹象,不得不下令休整。

陆恒感觉有人从背后拖着自己,躲开乱踩乱踢的马蹄,扭头看见金戈满是泪水的脸。

常福寿心生三分怯意,想起自己和他的关系一直不错,还收过他送的重礼,又放松下来,道:“不错。不过,咱家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知道小陆大人忠心耿耿,御敌有功,要不小陆大人跟咱家一同回去?咱家替你在太子殿下跟前求求情,保你平安。”

太监们呆若木j,片刻之后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乱哄哄地嚷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小陆大人饶命!”

他竭力安抚受惊的骏马,狼狈不堪地走向被雪粒覆盖的房屋,眼角余光扫过破败的窗棂,忽然瞥见冰冷的箭镞。

用脑子想想就知道,那些叫苦不迭的兵卒眼睁睁看着常福寿大摇大摆地离去,肯定会怨气冲天,若是处理得不好,还有可能哗变。

陆恒将剑尖对准剩下的几个太监,毫不掩饰通身的杀气,问道:“你们也要走吗?”

最糟糕的是,魏玄等人留下的痕迹,渐渐看不清了。

无头的尸t踉跄两步,扑跌在地。

“我没空管你。”陆恒回头从人群中找到林开诚的身影,“大师兄还病着,你跟着我二师兄或者三师兄,放机灵点儿,多在后面补几刀。”

“去……去找二师兄。”他挣扎着坐起身,看向深深扎进铠甲的利箭,“我没事。”

金戈大哭道:“什么叫没事?心口中箭还能活吗?爷,您这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陆恒忍不住想——

陆恒压下喉中泛起的腥甜,徒手拔出利箭。

他想抱住江宝嫦温热的身子,听她说几句安慰的话语,想亲吻她的朱唇,和她行周公之礼,想沉溺在温柔乡中,远离血腥的战场,遗忘痛苦的经历。

紧接着,雪亮的电光撕破云层,j卵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地砸在他们的兜鍪和铠甲上,带来剧烈的痛感,砸得战马连声嘶鸣,在雪地里直打转。

陆恒躺在地上,捂住心口,脑海中只盘旋着一个疑问——

殷红的血ye顺着纯钧宝剑的血槽流淌,“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俞献身为兵部尚书,b谁都清楚他们从京中带出来的兵士有多不堪一击。

他看向俞献,争取上峰的支持:“大人,国难当头,不行非常手段,无法稳住局面。如若军心涣散,边关势必沦陷,到时候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在场的所有人都得背负骂名,遗臭万年。”

他站直身躯,拿起金戈背着的铜锣,连敲十几声,举剑高呼:“众将士听令,陛下有难,刻不容缓!贪生怕si、临阵脱逃者,斩立决!奋勇杀敌、勤王护驾者,论功行赏!”

“小陆大人?小陆大人?”常福寿不耐烦地催促陆恒,“咱家决定等雪一停就动身,你到底跟不跟咱家一起走?”

直到天se黑透,他们才在二十里开外找到程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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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成千上万支箭从两侧的房屋中飞来,s向毫无防备的兵士。

他们或是以同袍的尸t为盾,或是伏在马身上,大叫着跟随陆恒冲向房屋,和金兵厮杀起来。

俞献定了定神,迅速反应过来,道:“你说得对,常公公确实该杀。至于那些逃兵,更是不能轻饶!”

一支箭从室内飞出,s中陆恒的心口,巨大的冲力带得他摔下马背,仰面倒地。

陆恒拎起常福寿的脑袋,递给金戈,道:“挂到帐外,让大家都来瞧瞧,临阵脱逃是什么下场。昨日不是还抓了几个逃兵吗?把他们押过来,斩首示众,脑袋都挂在一起。”

俞献见拦不住常福寿,目光黯淡,面se灰败,似乎已经做好了捐躯沙场的准备。

此时,陆恒无暇多想。

“常公公,你当真要在这个节骨眼抛下我们回京吗?”从战场上回来之后,他没有卸下铠甲,也没有合眼,此刻战袍上的血渍已经发g发y,眼睛里全是血丝,看起来有些骇人。

迎着俞献等人震惊的目光,陆恒沉声道:“动摇军心、临阵脱逃者,该杀!”

如果换做江宝嫦,她会怎么应对眼前的困局?

陆恒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北风呼啸而来,卷走天地间的热气,把雨水变成雪粒。

他对左右道:“咱们得赶快商

他言简意赅地向俞献汇报过军情,不顾众人的阻拦,爬到马上,跟着他们继续搜寻魏玄的踪迹。

众人见陆恒毫发无伤,都以为他天赋异禀,刀枪不入,再听到逃跑只有si路一条,往前拼一把说不定既能活命,又能立功,终于提起斗志。

雪亮的剑光闪过,常福寿的头颅骨碌碌滚到地上,脸上写满惊诧,鲜血溅了众人一身。

俞献还待再劝,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的陆恒忽然站了起来。

陆恒数不清自己手刃了多少敌人,只知道头上、脸上和衣袍上沾满鲜血,提剑的手变得酸麻沉重,快要不听使唤。

金兵为什么有这么多铁器?

他抹了把眼泪,道:“爷,您放心,小的就算豁出这条命,也得把您的尸t从战场上带回去,交到夫人手里!”

就算魏怀靖赦免了他的罪过,他也抬不起头,直不起腰。

万幸他把江宝嫦送的金丝软甲穿在里面,因此只受了一点儿内伤。

兵士们眼看主将中箭,又遭到暗算,立刻乱成一团,有从马上摔下来的,有调头逃跑的,有晕头转向主动送上门的,一时间狼嚎鬼叫,溃不成军。

须臾,蒙蒙细雨洒在身上,有效地缓解了要命的闷热。

就算江宝嫦不怪他,她在贵妇人的圈子里也要受尽耻笑,这辈子都不可能当上诰命夫人。

可他怎么回去?

他和林开诚、牧原靠在一起互相掩护,金戈蹲在不远处,闭着眼往一个还没断气的金兵x口刺了一剑又一剑,呼x1浑浊,浑身发抖,显然也到了强弩之末。

常福寿昂起头颅,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道:“俞大人,宦官不得g政,排兵布阵是你们的事,咱家可不管这个!大人快把兵符拿出来,分出两万jg兵,护送咱家回京!”

事后他才知道,他带的一万兵马遇上埋伏在此处的两千金兵,折损大半,只剩三千五百人,而金兵无一生还。

说句丢脸的话,他做梦都盼着回家。

如今军情紧急到了这个地步,常福寿却把自己推得一g二净,还打算要走两万人马,溜之大吉,实在是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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