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随意处置那些钱。我写会儿毕业论文，你早点睡。”

岳千灵翻了几次身都酝酿不出睡衣，干脆拿出耳机听歌。

只是这会儿想都想起来了，她心里不免又开始堵得发慌。

整栋宿舍大楼只有几盏灯亮着，像黑夜里的零星光点，衬得这雨夜越发惨淡。

他接起电话。

放假的学校安静得不像话，连风声都没有。

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眼前的代码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字母和数字，于是他再次将手机拿起来，点开了岳千灵的对话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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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也犯法吗sir】：女朋友，睡了没？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很严肃，“你突然给我转钱干什么？”

顾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台灯映在眸子里的光倏然晦暗了几分，却又浮动着复杂的情绪。

顾寻洗完澡出来，坐到桌前，刚准备敲两行代码，突然想到什么，拿起手机，给他妈转了五万块钱。

“妈，还没睡？”

人的心思真的很奇怪，最经不起的就是比较。原本以为顾寻对所有女生都一样冷淡，结果人家会用整个春节假期去陪另一个女生，对比之下，这种难受更甚于他的忽视和冷淡。

【菜也犯法吗sir】：我们都这关系了，叫一声女朋友不是挺亲切？

【爱吃辣椒的香菜精】：谁是你女朋友。

与青安相隔不远的江城却云层厚重，压抑了一整天的绵绵阴雨终于悄悄下了起来，让本就天寒地冻的城市更添了几分阴冷。

放下手机没几秒，来电铃声突兀地响起。

每年春节都有学生留校过年，要么是攻克实验项目，要么是准备阶段性考试。

半个小时后，顾寻再次拿起手机，发现那笔钱还没被收下。

“过年了。”顾寻平静地说，“一点心意。”

到床上，才发现自己这一晚上都没心思去想顾寻女朋友的事情，反倒没那么难受。

电话在沉默五秒后被挂断。

顾寻突然觉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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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你是跟我炫耀你现在赚钱多？”女人的声音尖锐了几分，“我不缺你那几个钱，我就缺个做正经事的儿子。”

【爱吃辣椒的香菜精】：那你叫我爸爸不是更亲切？

他合了合眼，将手机丢到桌上，开了免提，一边说话，一边敲键盘。

今夜的青安风清月皎，万象澄澈，连风吹过落叶的“沙沙”声都格外温柔。

她回得很快，看样子也没睡。

单纯不想回家的，大概只有顾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