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徐小雨神色惶然地抬手，在自己还平坦一片的小腹上停留。

“得知怀孕消息的那一天，我本来很高兴，想去他租的房子里找他，给他个惊喜。”

“他当时对我很体贴，也很好，后来……后来我就怀了他的孩子。”

此刻见徐小雨虽然被阻止，但双眼通红，又有要发狂的征兆，兰亭索性先把她手中敕令封存，然后阻断对顾归溪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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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语气淡淡：“他对女人硬不起来。”

“不对。”

兰家人反而是最迟知道的，兰霖第一时间驱车回家，见到兰亭后皱眉问：“那家伙强迫你了？”

将疑点一一说明，兰亭对沉思的徐小雨道：“这件事明显有很大的问题，杀你的真凶或许不是顾归溪，但他在其中肯定出了不少力。”

说到这里，像是涉及到最痛苦的回忆，女鬼的眼神又还是混沌，逐渐染上层层浓重的戾气。

雨这么恨顾归溪，为什么孽债却少这么多？

濒死又劫后余生，顾归溪虽然仍旧没有意识，但还是本能地回到那个，布满符咒和阵法的房子里。

兰家大门对顾归溪再次打开，他俩复合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锦川。

眼看顾归溪的挣扎越来越弱，杀人所产生的孽障，也逐渐升起，即将侵蚀徐小雨。

他眯起眼睛，哼笑一声：“这就有意思了。”

女鬼眼神放空一瞬间，像是在回想，随后神色带着难以掩饰的恨意和痛苦。

既然双方都没撒谎，那出问题的会是什么？

语气泣：“我要他给我们母子偿命！”

双方的意见出现分歧，但兰亭却发现徐小雨似乎没撒谎。

徐小雨一顿：“……什么？”

“再后来，我被他们打昏过去，被窒息感憋醒，又在这样的绝望中，看着土一点点把我掩埋。”

阴气溃散，徐小雨浑身一颤，手上下意识松开顾归溪，眼神也恢复清明。

他歪头：“没有。”

兰亭道：“你可以选择现在杀了他，然后回到地府投胎，但这样一来，真正的凶手却还好好活着。”

那紧缠不放的孽债，就足以证明顾归溪不无辜。

顾归溪骤然呼入空气，整个人发出剧烈的咳嗽，因为阴气侵蚀，此刻七窍流血。

“不急。”兰亭眯起眼睛。

她眼神几经变换，最后弯腰道：“先生帮我！”

“……我跟他曾经谈过恋爱，在大一的时候。”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暂缓报仇，查清真相。”

兰亭不由得想起在医院的时候，那道至今都让顾归溪深信不疑的——遗忘符。

兰亭乖巧地从阿姨手里端走热牛奶，喝完后擦干净一圈奶胡子，整个人就透着一股超好欺负的软和。

徐小雨脸色沉沉，兰亭不关心她的想法，道：“他早晚会死，现在的问题是，你不对劲。”

徐小雨眼神茫然无措：“……是顾归溪。”

然而她身上的孽债，仍然有一大半不知缘由。

这一点，也是原主偶然间发现的，却跟徐小雨说的相悖。

虽然记忆有很大偏差，但徐小雨却觉得兰亭莫名让她信服。

兰亭不假思索，张开的五指骤然合拢——下一秒，四周囚困的阴气被他轰然捏碎。

徐小雨一愣，神色明显有些无措：“怎么会，他明明跟我……”

“——我很生气，冲上去大声质问，后来就打起来了。”

“可是却被我撞见，他正跟另外一个女人上床！”

无常没有说，兰亭之前也没有想问的意思，所以只知道徐小雨死于活埋窒息，但却不知道始末。

————

这经历实在太惨，兰亭却面完表情地听完，然后轻飘飘开口，落下重重一锤：“可顾归溪是天生的gay，只喜欢男人。”

兰亭抬眸：“你的仇人，到底是谁？”

虽然顾归溪觉得，兰亭这么喜欢他，迟早都会跟他复合，但没想到转机来的这么快。

兰亭没有回答，而是问：“你和顾归溪之前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结仇？”

不过是在兰家门口蹲守了几天，拿些花束礼物，摆几个poss，再说几句海誓山盟的话，对方竟然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