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样才能对曾经的自己有个交代。

检查完离开他也没上前一步，郁尧不得不主动开口，可是他一说话，嗓子就疼得不行，头也开始疼起来。

“好。”

‘恨’说不出口，‘不爱’竟然也说不出口。

郁尧几乎是不经脑子地说出了这句话，痛快、得意，他确信自己有一天能报复裴怀青。

“在西山疗养院。”

郁尧定了定神，红着眼睛重复了一遍，“我不会原谅你。”

郁尧无意识攥紧了胸口的衣服，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

郁尧握住他的手，小声说：“我没事。”

他想自己之前的情况一定很危险，因为他看见裴怀青的眼圈红了。

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爸爸，你一个人也要照顾好自己。”

就算此时的他已经不恨裴怀青了，但仍要完成预谋已久的报复。

突然豁然开朗。

他被养成了如此睚眦必报的样子。

“问你什么？”裴怀青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问你为什么要故意摔下去？”

“你不就是想用你的命来要挟我？”他红着眼睛问，又变回了昨天那个快要碎掉的裴怀青。

裴怀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塑。

“我不会原谅你……”

这句话像是说给裴怀青听，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他像是失去了说话的功能，看看郁尧，又看看床边的呼叫铃，不知如何是好。

更没想到自己会犹豫。

“醒了？你想吃东西吗？还是先喝点水？”他问，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昨天那个脆弱的裴怀青像是郁尧的错觉。

裴怀青这才大步走到床边，紧张地蹲下。

“我要跟他走。”

直到郁尧窥见他的内心，意识到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郁尧摇了摇头，“爸爸，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比你想象的还要更爱我。”

“好。”

郁尧摇摇头，问道：“我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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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抵挡不住铺天盖地的困意，眨眼之间就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但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郁尧有些意外。

他看起来如此脆弱，像是一碰就会碎掉。

即便是被裴怀青威胁强迫，郁尧也从没怀疑过他爱自己这件事。

他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自我解嘲，如果以后有人说他恃宠而骄的话，他还真无法反驳。

“我要见他。”郁尧说。

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你。

但是他的爱到底有几分重量，郁尧无法确定。

好吧，至少没被关到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