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香槟，和商鹿衍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朝简白敛眨一下眼睛。

刚迈出一步，谢疾就拦住了他，“你不是想救那三个警察吗？为什么不理我？”

商鹿衍拿过其中一个眼周镶了几颗碎钻的黑色面具，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事儿真多。

像勾引，又像在打招呼。

比起那些内脏破裂肠子流了一地的画，这幅算得上正常。

懒懒地收回目光，商鹿衍准备去别的地方看看。

但让人觉得诡异的是，这个年轻男人脚下的影子是一个类似于野兽的形状。

或许是谢疾的画功太过传神，商鹿衍只看一眼，就辨认出那是一隻豺狼。

人形，野兽影

如果换成是别的人做这样的动作，商鹿衍的拳头早就硬了。

听得多了，商鹿衍也不禁怀疑自己。

纪念馆很大，谢疾的画只在一个展厅展出。

大概是要隐喻些什么。

馆内的灯光明暗交错，衬托得墙上一幅幅恐怖主题的油画阴森而诡异。

他的后背被剖开，露出了里面的脊椎和骨架。

“你想矫揉造作，让人觉得这样很恐怖？”

谢疾没有戴面具，穿着浅色的西装，长发在脑后扎了个小羊角。

但转头一看简白敛戴了面具显得格外神秘立体的面容，又觉得这个规矩定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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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戴着哦。”

商鹿衍正看着，边上就传来了一道轻佻的声音，“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你画功不行？不会画人影？”

谢疾：“”

商鹿衍听见了边上的人在讨论，说谢疾的画怎么怎么好，还获得过什么什么奖项。

商鹿衍靠着简白敛，撩起眼皮扫了扫，说：“看出来你画了个衣冠禽兽。”

因为他完全没有看出来这些血腥恐怖的画究竟好在哪里。

谢疾捏着高脚杯的长指紧了紧，像是拚命压抑着喷薄而出的怒火，“肤浅！再想！”

商鹿衍跟着简白敛进去，一路上看到了很多和他们一样戴着面具前来参加画展的人。

他顺着人潮走进去，停在了一幅名为《影子》的画前。

商鹿衍将险些表露出来的愕然压下去，脊背微挺，表情寡淡地和谢疾对视。

商鹿衍撇了撇嘴，又答：“看出来你画错了影子。”

但谢疾是故意的，他得忍着。

“你思想扭曲，所以审美也扭曲了。”

后者勾了一下唇，看着那幅名为《影子》的画问他：“能看出这幅画的意思吗？”

画上还是那个年轻男人，穿着白色衬衫，行走在模糊的街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