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出现了长达一分钟的寂静，齐莫莫抿了下干燥的下唇。

齐莫莫看了眼手机时间，九点五十五。

智能浴缸保持恒定的水温，水汽很快便在手机屏幕糊上一层雾。

7楼：【哇哦恭喜恭喜】

他顿了下，冷静地说道：“我好像性取向是男。”

哗啦一声，青年从水里探出头，湿透的黑发紧贴在头顶，水珠沿着他精致的下颌线缓缓滴落。

齐莫莫：“哦，对了，是有事。”

齐莫莫：“不是。”

“怎么没动静，信号不好？喂？莫莫？齐莫莫？”

“莫莫，咋了？”谢有庆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喘息。

齐莫莫：“你对这事……这么淡然的吗？”

眼见评论楼越来越歪，齐莫莫心不在焉地随大流发了句“恭喜”，然后默默地退出软件。

想到某种其他可能，齐莫莫罕见地卡壳了。

齐莫莫抬手抹了把脸，目光沉沉落在浴室角落的脏衣篓上。

谢有庆：“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事了。”

谢有庆：“你喜欢的男人是岳甘棠？”

黑色运动服的半截衣角挂在篓边。

水波一圈圈荡开，溢出的水在瓷砖上溅出浪花。

原来刚刚谢有庆不是在进行某种动作片啊，齐莫莫暗自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当兄弟恋情的大灯泡。

谢有庆：“……？”

铃声响过几遍后，对方接了起来。

几秒钟后，谢有庆爆发了一声惨叫，“疼疼疼，张叔你手劲轻点，我在跟朋友打电话呢！”

“不用劲抻不开筋。”边说着，张叔又下了两分力气。

这个时间点……谢有庆难道还在训练？

6楼：【恭喜楼上！】

齐克学家里的浴室装修得很人性化，花洒和浴缸全是智能系统调控，还可打开视听影视设备，在浴缸旁边的墙上装置了放水杯、手机等物品的小台子。

也经历过同性好友表白，至于结果——上个月刚领完证】

谢有庆那边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听着像是布料的摩擦声。

几秒后，齐莫莫收回视线，拿起小台子上的手机迅速播出一个电话。

谢有庆：“行了这事我知道了，张叔正给我抻筋，明天我去接你再聊。”

谢有庆：“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你恢复记忆了？”

把手机搁在小台子上，齐莫莫吸了一口气，缓缓沉进浴缸里。

齐莫莫回过神，“嗯，是我。”

另一头，谢有庆一边倒吸冷气，一边牙齿打颤地跟齐莫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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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莫莫：“啊，没事。”

齐莫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