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则忍不住低声道，“季宸瑞。”

时间随滚动条往前推，十多年前的作品以照片的形式保存在文件夹深处。那时季则正在制作申请国外艺术院校的作品集，季宸瑞还是懵懂无知的婴孩，喜欢在家里满地爬，用牙齿探索世界，毫不意外，色彩浓烈鲜艳的艺术作品进入他的视野后，被当成最新奇的玩具，用尚未灵活控制的手指和并不完整的牙几乎将作品破坏殆尽，差点让季则赶不上申请季。

季则惊讶回头，撞入季宸瑞眼中的点点光亮里，有兴奋，有顽皮，没有哀求，更让人无端上火，似不打招呼就把他黢黑的天幕划开一道狭长的口子，阳光照进来太刺眼，难以招架。他把手柄推开，冷道，“今天没空。”

可这有什么办法呢。每一晚都莫名其妙梦到季则，连打个盹儿的功夫都想起季则，想季则身上独特的气味，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那种神秘又疏离的感觉。

抿抿唇，季则不自然的把睡袍的前襟又拢了下，抬眼见季宸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神里有些说不清的意味，像有一片火要烧过来似的。

季则觉得身后忽然变得空荡荡的，冷清的让人发慌。环顾四周，又是熟悉的空旷。他定了定神，终于能够专心工作，一口气把那画像勾勒完，再从电脑里调出自己以前的设计作品寻找灵感。

没有经过反复构思，信手落笔的简单作品，真的有这么好吗？

难以言说的命定之感让季则莫名认定这幅画的价值，平复杂乱的心绪后，去敲了季宸瑞的房门。

“一起玩吗？”语气可怜。

季则和夏炎在酒店又不分昼夜的做了一天，腰酸背痛，差不多傍晚才到家。

季则不知道季宸瑞是否已经回来，出去敲他的房门，没人作答，但凑近却听见房间里面隐隐有奇怪的声音，像是床在摇动，或者电竞椅在地上摩擦。

“叔叔！”季宸瑞急忙叫季则。

“叔叔”季宸瑞光脚在地上踩出啪嗒的声音，“叔叔。”他渐近，如一股热源压过来，“叔叔”

“咳”季则挪开目光，“事情办完就回来了我准备去找点吃的。”

季宸瑞似没察觉季则的复杂心情，继续在switch上通关昨天的游戏，其实在偷偷看季则的一举一动。

季则慢吞吞从冰箱往外搬保鲜膜封好的盘子，心道或许自己刚刚想多了？不过年轻男孩真在做什么也正常只是以后更要注意同居的分寸，他自省道。

季宸瑞眨眨眼，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来。画上不再是简约的细线，浓淡粗细的线条交错排列，将阴影和神情都活灵活现的展示出来。

王阿姨收拾完碗筷便离开了，季则心神不宁，他能感觉到季宸瑞在沙发上时不时偷瞄他，想知道他那副画的进度到哪里了。越是这样，季则压力越大，生怕自己没能达到小孩的期待。

这是一种多么无稽的心情啊，仿佛在无形之中被布置一项价值千万的任务。季则在心里苦笑，一会儿拿碳笔，一会儿拿电笔，简直把焦躁两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十几岁的季则气得发抖，却对咿咿呀呀讲不清话的小孩无可奈何。如今季宸瑞已经和当时的他一般大

季则半晌不动，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可是没有证据，又怕自己的坐立不安被人发现端倪，在小孩面前很没面子。

定睛一看，面前是个小小的游戏手柄。

鲜活的脚掌踩地的啪嗒声渐近，下一秒门打开。季宸瑞脸上红扑扑的，不知道刚刚在做什么。

季则真不想让季宸瑞看见自己画的鬼东西，把屏幕一合，抿着嘴唇生闷气。

一起看过是没错，但那时季宸瑞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如今哪敢说自己真正想看的、好奇的、猜测八成能让他射出来是什么类型，连夜卷铺盖回家研究，钻进另一个分区，出现的是两具男人的身体，精壮男孩

“别。我得回去了。”季则伸手推他，却推不动。

“怎么？”季则远远提高音量。

“啊啊？”没想到季宸瑞立刻坐直身体，像被老师点了名。

季则的喉结上下滚动，撇开视线把画往前一递，“这个送给你生日礼物。”他挠了挠侧颊。

日光些微暗淡，还无需开灯。季则在鞋柜里翻出被王阿姨收好的拖鞋，趿趿拉拉回房间换衣服。

洗手间镜子前微一侧头，才发现右侧锁骨上有个浅浅的牙印。季则无奈的啧一声，心道夏炎还是那么喜欢胡来。但现在不是独居，他把睡袍敞开的门襟系的严实些。

邵哲炼笑他，“我说你这几天怎么奇奇怪怪的，早说啊，害羞啥，又不是没一起看过。”

他懊恼自己太不小心，没考虑到季则随时有可能回来。屋檐下住着两个人，不能那么放肆。又太心急，太想见到季则，想看看今天的他是不是脑海中的样子。这种想念很奇怪，比小时候期待父母回家还要强烈。

“哦”季宸瑞这会儿的语气真有点失落，把电视一关，窝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有被夸过，在画展上，在公司里，面对甲方或者顾客，形形色色的人都对他的作品称赞有加，但那是一种戴着面具的，隔着距离的，怀着目的的夸奖，让季则疲于应付，他似乎从未得到如此赤诚的表达，甚至让他觉得自己德不配位。

“叔叔。”季宸瑞先按捺不住，“你叫我吗？”

“操”夏炎暗骂一句，捞起季则的胯骨，死死按住他的双肩，把自己的东西送进去。

季则不欲打扰，刚转身走出两步，便听见房门被打开一条缝，季宸瑞只探出半个头，在阴影里微微喘气，“叔叔叔你怎么突然回来”

“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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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宸瑞掌心火辣辣的，拿筷子都有点儿发抖，刚刚在某处急速摩擦的触感还十分清晰，裤子里胀痛没有消下去，甚至不知廉耻的蠢蠢欲动。

在邵哲炼家这几天憋的无处泻火，可以说远离季则没有丝毫好转，寻到机会旁敲侧击问邵哲炼有没有那什么资源。

季则心中躁动的不安被涌出的些微惆怅占满，不自觉想念季刚，他们分离同样有十多年，听说季宸瑞和父母见面也不多，他成长的过程中一个人都是怎么生活的呢

季则不想理他，笔尖画出无意义的图案。

本来戴上耳机正动情，隐隐有敲门声，他一摘下耳机听到季则离开的脚步声，没多想就赶去开门。

季宸瑞的手在阴影里飞快系裤带，“一起吧！”

季宸瑞虽然和同学交换过不少礼物，也收到来自父母的无数礼物，其中不乏贵重物品，可从未有人这么关心，在意过他，观察过他，揣摩过他，从未在一份礼物中感受过那么多的心意。他是一株野草，挑逗道，“那再来。”

夏炎笑的很狡猾，故意选这个姿势，季则根本反抗不了，便用硬挺的下身流氓似的顶顶他的腿侧。他就是喜欢季则这幅样子，看着冷淡，里面有多热只有自己知道。他把手伸下去，手指滑进两瓣娇嫩的臀肉中间，松软之处轻而易举拓开，还微微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