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不至笨重,也无一分灵巧可言。太平庸,又庄重古朴些,半点不衬酆白露面容气度。
偏他赶着洗浴,后殿顶闭合,也就听不着人们的呼喊声,无法判断情形。
另一人道:“连他是何人也不知,如何追?总归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肉鼎偷走就偷走吧。”
回正殿去,钟于庭仿佛从未走开似的仍坐在原先的位置上,见二者来了,讥讽道:“秦老爷修整好了?”
酆白露尴尬否他不知,他本人倒很能装出几分坦然自若,道:“回来了?手上那是?”他看出那是与白露一体同源的本命法器,但总觉得不能信自己的眼睛,故而惊诧发问。
酆白露自是应下不提。
酆白露道:“模样既是不如何,名字俏些,也是应当的。”
……
最后听得一句话,乃是旧识太叔怜所言,其声如子规啼血,带泪似的哽咽,“跟我走吧……为了所有人,你要活着,求求你……”
秦晔统共只得两道引信,他一道酆白露一道,哪儿能给栖鸾留下空来?非要说是酆白露顶走栖鸾位置,可形势严峻,他也无办法。
形如莲花,色如白玉,不过一掌大小,乍看无任何出彩之处,只在人手心高低浮沉。
钟于庭的事儿便挂在秦晔心头。毕竟太叔氏嫡系,唯太叔静还流落在外。只要将他人头摘下,好友多年夙愿便是真正了解。
四处一看察,发觉太叔怜已不在此处,想来是被处理掉了。
按照常理流程,应当是秦晔来永阳域,钟于庭好吃好喝招待他几日,徐徐谈正事;奈何他二人现下一个癫,一个急,都不欲有太多虚礼。
秦晔道:“想不到啊!叫什么名儿?新炼成的吗?怎么选定这个呢?”
秦晔心道现在这永阳域都不信太叔,太叔怜掉个把脑袋又如何了?又不是长不回来。
秦晔道:“哈哈!”爽朗一笑,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是不好掌控,”他承认,“想来我不适合,阿秦适合。但已制出来了,因此便如此使用吧。”
至最后将逃离此地,已听得风声飒飒,回望最后一眼,是数十人凝结成阵,将钟于庭牢牢围住。
酆白露道:“哎呀……”
秦晔口中的“那物”乃是数百年前最后见钟于庭一面时钟于庭托交于他的一件极重要的——灵器?法器?
秦晔道:“用这个,不觉得难使吗?没个锋刃,还沉甸甸。”
唯一只柄有几分秀美模样,形制修长,光华流转间,倒与他过往送白露的镯子扳指几分相似。
说这是极重要之物,只因当年钟于庭便是浑身浴血,伤重濒死也要将这东西带出永阳域,交托到他手中。
于是秦晔道:“观心桐拿来
殿顶早已闭合。
“它的名讳,”酆白露笑言,以右手牵上秦晔手掌,一壁同他前行,一壁解释道:“也借了阿秦的巧思。你既为刀取名叫‘论道’,我也偷来自用,称之‘论情’罢了。”
于是心安理得地切了一刀,果然不出任何事,只不确定这‘莲舞’是否算作完成,瞧着仿佛中断了似的。
“我若活着,待我彻底掌控永阳域那日,你再归还我,”钟于庭被血洇透的眼沉沉看他的脸,“我若死了,就将它挫骨扬灰,给我陪葬!”
领着秦晔往巨殿内走去,钟于庭并不同他叙旧,却说起另件事:“你早先不是说要带女儿来——莫非酆白露竟是你那亲亲女儿,多年未见,你二人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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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甚在意此人,也就未多加关注。钟于庭倒是上下扫视酆白露几眼,嗤笑一声,未说话。
秦晔受友人如此重托,自然无有不应。他只做自己的承诺,知追兵将速来,连多一句也不说,转身自顾奔走。
钟于庭赌命前来相托,他又何尝不是赌命应诺?成王败寇,不过看天!
又道:“好……好俏的名字。”
……
观一场莲舞,也算感悟此处天地法则,好处无穷,就是恶心些。
听钟于庭意思,酆白露已至永阳域。
是极轻微的叹声,慢慢柔柔的,便显出几分狎昵。
秦晔学舌道:“哎呀……”
其后数年飞渡,今日是他那日后法了。
钟于庭道:“借你吉言。”
中一人道:“是不是有人和肉鼎见面,逃走那个追不追?”
秦晔行出小殿,正巧同归来的酆白露面对面相照应上。后者姿态端庄,眉目楚楚,身姿若柳,端得好秀静美人图一幅。
酆白露不孚他期待,应答道:“回来了。这正是我的本命法器,好阿秦,露出这副神色,莫非想不着么?”
三言两语,秦晔遍体生寒。
实在是不知该发表什么高见,因此也叹了一声,并保证道:“你可以向我学。起码招式,我还能教你呢!”
后对着钟于庭,见他并无对此事的议论,了然没出岔子,心下还是松口气儿,终于一边慢慢走回殿内——假设二人不曾偷摸见面,钟于庭理应还在正殿等着才是——一边调理起体内灵府。
好浮艳的名字!‘论情’二字,简直不像酆白露会说出来的话,十分引人遐思。秦晔动上脑筋,拐个弯儿提醒酆白露一遭。
秦晔道:“事急从权啊。”又想一会儿,道:“你什么时候取走那东西?我战战兢兢为你保存数年,实在是头发都白了。你再不拿走,一不小心我死了,你哪里去哭?”
那男子虽面容端方俊朗,身姿挺拔,神色却极阴鸷凶恶,若行走于人间界,必然可止小儿夜啼。
酆白露道:“是新炼成的。至于如何选定——不过就是心思动了,便制出来,个中种种,我也说不准的呀。”
秦晔斩首太叔怜之时,盛放的巨莲便齐刷刷地发出尖啸,人面都转成哭相,如受惊吓般合拢,黏嗒嗒的雨丝也就不再下落。
……
是想不着……
听得秦晔一言,方才冷声道:“他跑得快。”言下之意是“未杀成”。
终究得到回应,酆白露道:“那便如此。盼君一言九鼎,你死前再不要让我沾染上你。——这便告辞了。”
秦晔知他心中必然忿火滔天,不过苦苦压抑罢了,也就不多问,安慰道:“下次肯定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