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2/7)111  所谓如露如电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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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晔心道现在这永阳域都不信太叔,太叔怜掉个把脑袋又如何了?又不是长不回来。

又道:“好……好俏的名字。”

将锏上红白液体俱拭去了,酆白露轻声问询道:“太可惜,果真杀不掉你。太叔道友,可做出决断了?”

秦晔回头望酆白露,见他颔首低眉,不置一词,便知他是不去的。

终究得到回应,酆白露道:“那便如此。盼君一言九鼎,你死前再不要让我沾染上你。——这便告辞了。”

言辞间颠三倒四地说些疯话,再不成章法了。

用锏杀人者,若有秦晔气力,也只死相难看,却不很痛苦。若劲力不足,一击打碎骨肉而不能速死,同亲至地狱也几无分别。

秦晔道:“用这个,不觉得难使吗?没个锋刃,还沉甸甸。”

酆白露站起身来,后退二步,自虚空中徐徐抽出一柄沉黑色的锏。

于是秦晔道:“观心桐拿来,你早就说过要给我。”

好浮艳的名字!‘论情’二字,简直不像酆白露会说出来的话,十分引人遐思。秦晔动上脑筋,拐个弯儿提醒酆白露一遭。

于是心安理得地切了一刀,果然不出任何事,只不确定这‘莲舞’是否算作完成,瞧着仿佛中断了似的。

酆白露尴尬否他不知,他本人倒很能装出几分坦然自若,道:“回来了?手上那是?”他看出那是与白露一体同源的本命法器,但总觉得不能信自己的眼睛,故而惊诧发问。

酆白露道:“是新炼成的。至于如何选定——不过就是心思动了,便制出来,个中种种,我也说不准的呀。”

四角圆钝,坠重无锋,曳出袖内乾坤时荡涤身遭清气。

秦晔道:“哈哈!”爽朗一笑,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此锏通体无半点别样计裁,只一体乌沉沉的黑,再往上去,唯独锏柄丝丝缕缕带色,如云霭似流霞,赤青交间,是水盈盈的玉样润泽。

虽则不至笨重,也无一分灵巧可言。太平庸,又庄重古朴些,半点不衬酆白露面容气度。

酆白露道:“模样既是不如何,名字俏些,也是应当的。”

酆白露道:“哎呀……”

按照常理流程,应当是秦晔来永阳域,钟于庭好吃好喝招待他几日,徐徐谈正事;奈何他二人现下一个癫,一个急,都不欲有太多虚礼。

偏他赶着洗浴,后殿顶闭合,也就听不着人们的呼喊声,无法判断情形。

秦晔道:“想不到啊!叫什么名儿?新炼成的吗?怎么选定这个呢?”

钟于庭道:“这么着急,赶着投胎?”然终究道,“你跟我来,你后面那个随意。”

修为愈高,愈不似肉体凡胎,受杀者如此,杀人者亦如此,此番算来,正是两两相抵。

……

一地残肢断体更添数,太叔怜脑袋且刚长回来,又是重锏横亘颈项前,若三息间他无话说出,便又是断头之局,绝无转圜。

一样来?”

观一场莲舞,也算感悟此处天地法则,好处无穷,就是恶心些。

实在是不知该发表什么高见,因此也叹了一声,并保证道:“你可以向我学。起码招式,我还能教你呢!”

凡秦晔在侧,绝无酆白露动手杀人的时刻,是以秦晔不了然——一个人处事之风,同一个人杀人之风,也大有可能迥异。

……

秦晔杀人虽多,却向来爱给人一个痛快,绝不叫人死前还吃苦,也信人死如灯灭那套,不屑于人死前逞威风。

是极轻微的叹声,慢慢柔柔的,便显出几分狎昵。

“它的名讳,”酆白露笑言,以右手牵上秦晔手掌,一壁同他前行,一壁解释道:“也借了阿秦的巧思。你既为刀取名叫‘论道’,我也偷来自用,称之‘论情’罢了。”

回正殿去,钟于庭仿佛从未走开似的仍坐在原先的位置上,见二者来了,讥讽道:“秦老爷修整好了?”

是想不着……

他叮嘱酆

酆白露不孚他期待,应答道:“回来了。这正是我的本命法器,好阿秦,露出这副神色,莫非想不着么?”

殿顶早已闭合。

然杀不成,折磨却成。

这柄锏在酆白露之手,少有杀人的功用,至今未沾染一条命。杀太叔怜也并不能成,他更是难杀。

酆白露左手执锏,恣意上下挥动几下,仿佛正熟悉这武器。且道:“我大可以先杀你,再杀他二人呀。若太叔道友想救下其一……”

秦晔行出小殿,正巧同归来的酆白露面对面相照应上。后者姿态端庄,眉目楚楚,身姿若柳,端得好秀静美人图一幅。

“便请你细想,”他行至原处,将重锏对准太叔怜头颅,温声道,“要留哪一个、又要以何等代价和我相换?”

秦晔斩首太叔怜之时,盛放的巨莲便齐刷刷地发出尖啸,人面都转成哭相,如受惊吓般合拢,黏嗒嗒的雨丝也就不再下落。

后对着钟于庭,见他并无对此事的议论,了然没出岔子,心下还是松口气儿,终于一边慢慢走回殿内——假设二人不曾偷摸见面,钟于庭理应还在正殿等着才是——一边调理起体内灵府。

他不甚在意此人,也就未多加关注。钟于庭倒是上下扫视酆白露几眼,嗤笑一声,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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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晔学舌道:“哎呀……”

四处一看察,发觉太叔怜已不在此处,想来是被处理掉了。

……

“是不好掌控,”他承认,“想来我不适合,阿秦适合。但已制出来了,因此便如此使用吧。”

酆白露自是应下不提。

唯一只柄有几分秀美模样,形制修长,光华流转间,倒与他过往送白露的镯子扳指几分相似。

酆白露本命法器并非秦晔惯常思忖的剑、环、符,笔这类秀致飘逸之器,却是一柄坠重无华,毫不灵巧的锏。他不常使,又是新成的器物,秦晔压根没见过。

……

此番再不似前次种种唾骂、无言,太叔怜终是放声大笑大哭,捂着脸面泣血般一字一句道:“留钟于庭、留他,留他!我要亲手杀了他!我给你最纯的血……你去杀了太叔静。够吗?够吗!你不就是要这些吗!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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