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贺欢眠也吃不了亏。

最后落在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贺助教！”

包厢里喝大的人，这会儿也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头重脚轻地就要来扶她。

一切都会结束了。

都是坏人，坏人！讨厌死了！

贺欢眠咬着唇，任由自己眨下眼，掉一串眼泪，眨下眼，掉一串眼泪。

“哐当——”

贺欢眠毫不怀疑，要是刚自己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就不仅是露肩膀了。

几乎是一瞬间，她脑海就成形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人多了，还是醉鬼多了，包厢就自然而然地乱了起来。

原本察觉到世界意志出现又消失的事，也不记得提了。

“你发什么……啊！”

时阔感受到贺漪的瑟缩，几乎是本能地抓住贺欢眠的手，往后甩开。

眼泪变成珍珠，也不算白累她哭这么一通。

“是你，肯定是你，你做了什么？”

贺欢眠刚拉好衣服，伸出手想解开缠在一起的口哨，贺漪尖叫着就往时阔的身边躲。

“时阔，我怕！你快救我！”

贺漪顺着那道声音望向包厢内装饰隔断用的巨大玻璃屏，几乎是痴了一般想象着它砸在贺欢眠身上的模样。

她要出去摇人，出二十万，哦，不行，十万，找人痛揍他们！

“这又是干嘛？需要我强调，我跟泥人不太同，我有脾气它没有吗？”

留在包厢的几个人是喝得有些大，等着李全单独安排人送回去的。

“助教！”

这他妈就是一亿的代价吗？

时阔听到声音，恍然抬头想制止，看到贺漪眼泪，却突然觉得有些混沌。

只要意外碰到，很容易就会倒下来砸中她，她会死于一场意外，而你的威胁会轻而易举地消解，那只是谁也不想的意外，没有人会知道的……”

她不是美人鱼。

这会儿又被贺漪发疯般拽住胳膊。

还没等她解开，忽然感觉衣服下摆猛然有股大力，贺欢眠反应飞快地拉住了衣服领口，但还是被拽落了一边肩。

这会儿李全出去安排车了，窦姝去了厕所，包厢里就剩零星几人。

这会儿看到动静，不知道发生什么了，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靠，好疼。

谁欺负她了？

贺欢眠狠狠地撞在了墙壁凹凸不平的灯饰上，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你故意的！你就是想算计我！”

嘿，这句还挺朗朗上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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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漪边推攘着她，边哭喊着，“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她再也不用担惊受怕，没有人能威胁她现在的生活，所有人都会爱她。

他的力气很大，下意识的反应又没控制力度。

贺欢眠伸手阻挡，挂在胸前的口哨缠住了贺漪的包，被迫跟她缠搅在块。

漪漪怎么在哭呢？

本来一亿进账的愉快被折腾得一点不剩，贺欢眠很无语。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乱七八糟的什么念头都涌了出来。

让他们就逮着她欺负，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了！

时阔整个人都僵硬了，他看向自己的手，明明手心的余温尚在。

贺欢眠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系统帮不上忙，一边焦心，一边跳脚大骂：“什么人呐？就这还女主男配我呸！晦气玩意儿！啊啊啊！”

他却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

连同被一路带倒的酒瓶桌椅，整个包厢像上演了场全武行。

挂口哨的绳子发出被拉到极限后崩断的声音，金属口哨落在包厢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贺、漪！”

“当——啷啷啷——”

贺欢眠刚被时阔跟个塑料口袋似的拽过去又松开。

这么乱糟糟的时候，系统听到她的心声，有一瞬间的失语。

要是她是美人鱼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