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像拨浪鼓一般赶忙摇了摇头。
少年不停地抽泣,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像是怕弄脏了马车一般,又赶紧用袖子擦了擦。
还不待谢相怡开口,车外便传来一声马的嘶鸣声,紧接着马车一震,谢方怀端着的茶托连带着抖了抖,茶水洒在了谢明渊的衣服上。
“文石给你留着,盯紧她。”
“能离公子近些,文奴开心。”
“公子···我···让我服侍您吧。”
“公子!”谢方怀急急地放下手中的托盘,拿起一块方巾想要擦干净。
“到了开封,我再给你取个名字吧。”
待谢方怀离开,文石便把谢青鸾带了进来。
少年觉得自己简直要溺死在谢明渊的温柔里,自从爹娘离世,他几乎不曾感受过任何温暖。公子不但心好,还十分温柔,他真的觉得无以为报了。
吃了晚饭,谢明渊回房间想要叫谢方怀过来服侍,却等来了今天刚救下的少年。
少年咬了咬嘴唇,慢慢爬起来,他朝着后面看了看,神情有些紧张。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重新跪在了地上。
谢明渊不知想起了什么,把桌边小匣子内的信件递给了谢青鸾。
“有事吗?”恢复了以往的清冷,谢明渊坐在塌上,有些疑惑地看向少年。只见少年身形一矮,谢明渊有些头疼。
“我···”
谢明渊抿了一口茶,心里却盘算起了之后的事情。
“如果是为了报恩的话,我以后会给你安排一些活计,不必急在一时。”谢明渊起身,扶起了少年。
肤如凝脂,确实够得上这个名字。
“我会报答您的···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谢明渊神色一暗,意味不明地朝着谢相怡看了看:“你说呢?”
这么爱跪?
对于这个回答,谢明渊不置可否,只是神情有些暗淡。
“公子···前面有家客栈,咱们要不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吧。”
“您要带文奴一起去吗?”
“收拾一下,三日后一起去开封,去见见姨娘吧。”
正值初春,算不上有多暖和,谢方怀小时候生
谢明渊没说话,自顾的回到床上,拿起床上放着的书,翘了翘脚。谢方怀会意,出门片刻,端了一桶洗脚水回来。
“白···”少年顿了一下,又重新开口:“原来叫白驴儿,爹娘说好养活···到了欢···欢馆之后他们叫我白玉。”
谢相怡撩开了车帘,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就看到马前跪坐着一个看起来和他一般大的小男孩,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有些失神地盯着马车看。
“兄长,您已经袭爵了,这个科考为什么一定要参加啊,当个富贵王爷不好吗?”
“所以,”看过信上的内容,谢青鸾有些震惊地看向门口:“他就是王相公需要的人?”
谢明渊一手扶起了跪坐着的少年,留下了一句:“那就跟着我吧。”便自顾自地下了马车,谢方怀和谢相怡紧随其后。
谢明渊嘴角一勾,温柔的冲着少年笑了笑,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
“方怀服侍公子。”他双膝跪地,一双手轻轻地将谢明渊的一只鞋子脱掉放在一旁,让谢明渊的脚搭在自己的小腿上,用温热的手捏了捏谢明渊的小腿。
谢方怀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有些欣喜地看向谢明渊。
谢明渊勾了勾嘴角,眼底带着不明的情绪。
“家里遭了灾,就剩我一个人了,本来想着出来找个活计做,却被人牙子卖到了欢馆···”少年跪坐在马车里,有些慌乱地讲述着自己的过往:“马上要接客了,我害怕便逃了出来。”
刚送走少年,谢方怀便从门外走了进来,看样子是站在门口等了很久。
“到了开封,天子脚下,把你那大少爷脾气收一收。”他倒也不是有多担心自己的弟弟会闯祸,只是不愿意惹一些没有必要的麻烦。
“什么?”
“怎么回事?”
“喜欢这个名字?”
谢方怀咬了咬唇,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是···开心的。可按理来说,离他远一些,少受一些折辱,才是他想要的吧。他抬起头,有些迟疑地看了看谢明渊。
“您能不能救救我。”
谢明渊挑了挑眉,有些好笑地看着少年:“不是不想以色示人?”
清冷的声音落入少年耳中,他一抬头,便看到了坐在马车里的人。一身月白色的衣服,皱着好看的眉头看向他。
“公子···可要方怀侍奉公子?”
“你很开心?”
跪着的少年显然有些僵硬,低下头像个小鹌鹑一样,不知道是害羞还是难看,双颊泛红,怯怯地小声嘟囔了一句。
“兄长,按照这个速度,明天咱们就能到开封了。”
“兄长···”谢相怡撩了撩车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明渊歪着头,看着脚下一声声唤着自己的人,不由得心里生出了一些怜惜,但也不曾持续太久。他没管谢方怀有没有反应过来,直接抬起脚抵在了谢方怀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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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驴儿?”谢明渊觉得这个名字着实是好养活,一时有些难以开口。
谢方怀立刻捧起谢明渊的鞋,伸出粉色的小舌,细细地把谢明渊鞋底的白浊一点一点的卷起,吞入腹中。
“如果是公子的话,奴家愿意的。”少年大着胆子又说了一遍,只是声音依旧有些小。
谢青鸾坐在小塌上,拿过谢明渊手里的书翻了翻:“真要带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