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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栓上门,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了那胖子的腿上。视线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对着地上人的脸一拳拳砸下去,每一下都发出沉闷声响。胖子惨叫得像是在杀猪,我看得心惊肉跳,立刻栓上了门。

我不敢动了,躺着装尸体。直到调酒师过来跟我说:“他走了。”

“你逗我呢?”他说,“你会调酒?”

我说:“不太方便,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我们换一下,我来调酒,你去上酒。”

既然已经拿到了钱,我更加懒得做事,拖了几个座椅到吧台后,晚上就缩在那里睡觉,白天调酒师醒着我就和他聊天打游戏,他睡了我就无所事事玩手机。

谢酊开始说了,他语气不急不缓,每一个字都很清晰,每一个字都传到我耳朵里。

“调酒谁不会?”我抓起面前一红一绿两个酒瓶,分别往玻璃杯里一倒,晃了晃,组成颜色奇特的混合液体,推到他面前:“你尝尝。”

谢酊说了声“抱歉”。

等了一会,他没回,我忍不住又问:“那下个月也能给十万吗?”

我飞快地说:“我跟他有仇,你快帮我挡一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瘸着腿走进了卫生间,打开一个隔间刚要走进去,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只汗涔涔的手捂住了我的嘴,一个肥硕的身体把我往隔间里推。我撞到隔板,回身扬起走的时候从吧台顺的一瓶白朗姆,使劲砸在身后人的脑袋上。

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我。

我的调酒师养成计划破产了,因为某人坚决不让我碰他的摇壶和盎司杯。于是上班时间我就躲在吧台后面和他聊天,也不去上酒,反正店里员工也不缺我这一个。这么混了一晚,我终于恍然大悟,之前还是太过天真了,拖着残腿都想着要上班,原来直接白嫖也没人管。

我扯着调酒师的袖子,说:“你看看他走远了没有。”

我不知道怎么有人能在被捅了一刀之后,还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去和捅他的人讲话。可他不知道,对我来说,一个字就是一把温柔的刀,温柔的注视下,温柔地杀一颗心脏。

“让我说几句话,好吗?”谢酊问。

“小昼。”谢酊轻轻地叫我,“你开一下门。”

调酒师“哇哦”了一声,表情微妙地看着我。我做起来,依旧用外套盖着头,起身往卫生间走,准备先躲一躲。

他一松手,我立刻脱了他的外套,躺在了椅子上,用外套蒙着头。我大气都不敢喘,片刻之后,听见吧台外传来谢酊的声音:“一杯威士忌。”

我还是坐着不动,但眼泪突然莫名其妙流下来了。

过了几秒钟,我以为他走了,正要掀开衣服坐起来,就听见调酒师说:“这是我女朋友。”

他回头张望了一下,说:“坐到角落去了,应该看不到这边。”他表情好奇地看着我:“你和他有什么仇?前男友?你把他渣了?给他戴绿帽子?”

我看他一眼,说:“你当我傻啊,工资都拿到了还上赶着做牛马?”

发现他把我拉黑了。

他说:“盯了好一会。”

我收了钱,感觉自己都没那么恨他了,很不计前嫌地回他:“谢谢老板,但我特别喜欢在这里上班。”

我浑身僵直,像块木头一样杵着。左边膝盖又传来一些异样感,我不动声色地把重心移到右腿。手心好像也在冒汗,我捏着拳头不敢动。

门外的谢酊逆着光,轮廓烙在我的视网膜。他的眼睛那么亮。

调酒师每天晚上都忙得连轴转,看我这么闲,嫉妒得直咬牙。我半夜醒了爬起来找水喝,他立马拖住我,说:“别睡了,你不是想调酒吗?我教你。”

我起身打开了门。

过了一会外面惨叫停了,我怀疑那胖子是晕了。我坐在马桶盖上,双手止不住哆嗦,只好把手指咬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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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我竖起大拇指。

我眨了眨眼睛,看向他的腹部,那里没有血迹,衬衫下似乎也没有缠绷带。他开始朝里面走进来,一边走一边缓慢张望,目光仔细搜寻。他的脚步很稳,我想他大概恢复得很好。太好了。

“我住院的时候,有同学来看

“那倒不至于,”我说,“不过我捅了他一刀,算不算有仇?”

我听着外面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不敢太大声。但心脏却跳得砰砰直响,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了。我一只手捂着胸口,有些担心自己会直接爆体而亡,季允风说要拿针头给我注射的时候我都没这么紧张。

我沉默着,等他说话,也揣测着他开口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但为了保险起见,以防季允风到时候不给我发工资,我给他发微信,说:“我在你店里上班,月底别忘了给钱。”

“好吗?”他声音有些疲惫,带着些恳求的意味。

调酒师见我发懵,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哟”了一声,说:“长得蛮帅的,你喜欢这种类型?”

我没忍住笑起来,喝了水,正准备重新躺下睡觉,余光瞥见一个人走进了酒吧。

好吧,那就等到了下个月再说。

我扯下外套,露出一只眼睛,问:“他刚才看到我了?”

谢酊说了“谢谢”。

他没问我为什么好几天没来,也没问我膝盖是怎么碎的,我也懒得说。他只问我:“那你这样还能上班?”

调酒师在身后说:“别把我外套弄脏了。”我朝他挥了挥手,说知道。

突然门板被轻轻叩响,接着传来谢酊的声音:“开一下门。”

玻璃碎裂,酒液混着鲜血从头顶流下,那胖子惨叫一声倒地,滚下了台阶。左腿传来刺痛,我喘了两口气,骂了一声。外套刚才掉在地上了,调酒师肯定要怪我,我还得给他洗衣服,想到这里我更生气。

我猛然惊醒,哆嗦着手指去扒他的外套。他捂着自己的领口,瞪着眼睛:“你干嘛?”

他气得捏爆了一只柠檬。

我咬着手指装死。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

话说回来,谢酊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打死我也想不到他会走进这条街。

我汗都下来了,生怕方才露出了破绽。但我完全没露脸,他不至于连这样都能认出来吧?

接着是冰块碰撞的脆响和酒液咕噜咕噜的声音。声音停止后,调酒师说:“您慢用。”

那人进来后先点了根烟,低头吸了一口,然后抬起头,缓缓扫视了一圈。我僵住了,发不出声音。只觉得奇怪,我近几天看到别人抽烟都想作呕,调酒师每次抽烟我都逼他掐掉,怎么看到这人抽烟,我就觉得喉咙痒,就觉得毒瘾简直要发作。

他直接给我转了十万,附上一句话:“剩下十三天,干完这个月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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