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斯朋疏远她,并且不愿意与她独处。他总是问她“海音呢?海音呢?”即使是他当兵时,她去恳亲,他看见她时的媒体,甚至就连他自己也快要怀疑起自己的性向。佟海欣好美,总是美得令他觉得自己不该亵渎;想亲近她,却又害怕自己与她的距离太近,近得藏不住就要倾泄而出的满满情意。彼斯朋略微拉开了与她的距离,笑着说道:“生日快乐,欣欣。”他的脸庞回到佟海欣眼前时,略带着胡渣的下巴擦过她脸颊,惹得她身体掀起一阵细微颤栗。佟海欣只是眼神蒙矓地望着他。“或许”?这是什么回答?她想抗议,话音却梗在喉咙,迟迟没有发出声音。她好像醉了,又好像没有?纠结在一团的思绪究竟是比平时更混乱,还是比平时更清晰,她弄不明白,只觉得顾斯朋在她心里总是像谜像雾又像风,她老是被他隔离在外,老是在与他捉迷藏,她好累佟海欣突然以一个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冲进浴室里大吐特吐。彼斯朋在她身后低叹了口气,跟着走进浴室,蹲下身来轻抚她背脊。“要漱口吗?”他端了杯温开水过来给她。“我想洗澡。”佟海欣望着被她呕出的酸液弄脏的衣角,有气无力的说。她好狼狈心境上跟外表上都同样狼狈。“欣欣,要洗明天再洗,你现在该睡了。”顾斯朋拿了件饭店提供的浴袍来,再指了指不远处那张四柱大床。佟海欣喝醉了,她应该把自己丢到床上,而不是丢入浴室,也许她会因为神智不清在浴室里跌倒,或是什么的,他不能放任她处于这样的危险。没想到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对白,却惹出佟海欣一串难得一见的眼泪。她的人生、她的一切,都好无奈,她被所有亲近的人背叛践踏,现在甚至连洗不洗澡的自主权都没有。她无厘头地哭到顾斯朋举白旗投降。“好好好,洗澡就洗澡,只能冲澡,不能泡澡,我在外面等你,有事情就叫我。记得,有事就喊我。”就算是已经叮嘱了好几回,顾斯朋悬得老高的心总是放心不下。他对佟海欣的保护欲神经质到一个,他一听见淋浴间里有轻微的碰撞声响,便风风火火地拉开拉门冲进去的地步。“欣欣!”他才冲进去,那个此时仅披了件浴袍、腰间系带尚未绑上的,性感甜美到有如女神的佟海欣便无辜地与他四目相对。彼斯朋尴尬地瞥见她脚边掉落的莲蓬头、漱口杯与沐浴乳。他以为是她跌倒了,很显然这是一场误会。他急忙旋身退开,身后传来的巨大声响又令他猛然回身。这下佟海欣真的是因为踩到沐浴乳瓶盖滑倒了!她的身子急遽往他身上扑跌,被他的怀抱稳稳接住。她好香,刚沐浴饼的她当然很香。她微醺而聚焦困难的蒙矓视线,在半空中与顾斯朋的胶着眼神相凝,勾勒出一个难以掩藏的暧昧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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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这一切!她觉得好气、又好委屈!“小朋她不会回来了对不对”佟海欣紧抿着的双唇呓语似地喃喃说着,强迫自己不要掉泪的神情既倔强又惹人心疼。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顾斯朋只能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欣欣,我在这里,你还有我。”他伸手抹去她的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这里,你还有我。”顾斯朋望着她的神色沈定坚决,起誓似地,在她耳边烙下轻柔诺言。那是佟海欣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顾斯朋怀里哭得肝肠寸断。结果,就如同佟海欣所预料的,父亲果然很快地又走入另一段婚姻,那天她看见的两个女人,一个成为她的继母,另一个成为她的姐姐。许多街坊邻居的耳语变本加厉地如潮水般涌来,佟海欣感觉到自己几乎无力招架。欣欣,我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这里,你还有我。明明,顾斯朋的话还在耳边,他却开始若有似无地疏远她。他不再让佟海欣单独待在他房里,不再让她搭顺风车一同上下学,当她邀他一同出门时,他也坚持要带上她妹妹佟海音。而她甚至不知道这些改变是为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已经承受过一次母亲离去的心思太善感纤细,并且无法再负担另一次莫名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