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明月许个愿(2/3)111 邓四平文集
近几年的中秋节,我竟丝毫无心留意天上的中秋明月究竟是圆是缺了,也很少回老家了,并不是没有了那份闲情雅致,而是因为太忙太忙,当一个人疯狂地去追逐金钱的时候,双眼也就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这些年,妻子在学校承包了一家小卖部,全学校1000多号学生,每天一下课便将偌大一个小卖部拥挤得水泄不通。尤其是每年中秋节这天,各班都要开晚会,吃月饼,赏月,表演文艺节目,提前好几天就要跑到南充的月饼店里订购月饼,晚了就订不到货了,也就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银子化成水了。人手不够,于是请母亲来帮忙看小卖部,母亲忍痛丢下家里来了,只负责给我们煮一日三餐和给学生烧开水泡方便面,也守小卖部,母亲不会算帐,所以也常常将钱找错,母亲年纪大了,坐在那里也常打瞌睡,妻子对母亲很是有些意见,虽然嘴上不说,但脸上还是看得出来的。平时上课时间,小卖部里没有学生来买东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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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健康的话语,父亲听了往往都非常之高兴,便也询问一些我们学习上、生活上的问题,有时候还要问我们将来的打算。接着我们兄妹们便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胡扯些有关月亮的话题,不外乎是些“猴子捞月”“天狗吃月”“嫦娥奔月”和月亮里究竟有没有桂花树和酿酒的吴刚等等话题,慈爱的父母都在一旁认真仔细地听,也时时摇动手中的蒲扇为我们驱赶蚊虫,直到深夜,月亮爬上中天,人已呵欠连天,大家才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散去。浓浓的父爱母爱就像淡淡的月光,无声无息。浸入骨髓,但是你却发现不得。这一辈子,我觉得我最对不起的人有两个:一个是父亲,一个就是母亲。每每一想起他们,我的泪水就禁不住早已打湿了眼帘。17年前,在市场经济的冲击下,家中耐以维持生计的裁缝铺也倒闭了。年近六旬的父亲为了供我读书,又跟着分了家的二哥学做起小生意来。每次到南充西门市场进货,早上四五点钟天不亮便要起床,提上几个大蛇皮口袋,打上一个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赶上七八里山路,赶到兴旺镇和平村的岔路口去搭到南充的班车。为了节约用钱,进好货,父亲也不喊三轮,就自己一袋一袋地扛往汽车站,在南充甚至常常是舍不得吃中午饭。下午赶回时,我们全家大小早就在和平村的岔路口等待已久了,租用附近农民家的板板车将货拉回,到家经常是深夜十一二点钟了。父亲常常浑身衣衫湿透,顾不上吃饭和歇息,又忙着清点货物和摆放商品。父亲也常到我读书的蓬安县城进货,有时遇上赶不到回家的班车,便到我读书的师范校学生宿舍和我同挤一铺,父亲说县城的旅社太贵了,住一晚要五块钱,即使睡地铺也要三块钱,真是太贵了,太贵了!第二天一大早临走时,却又会塞给我一大把皱巴巴的零钱,并吩咐我钱莫乱用,要安排好生活,注意好身体。每每此时,望着父亲苍老的容颜和日渐佝偻的身影,我的心里便难过得想要哭。十四年前,师范毕业,我分配在老家一所偏僻的中学教书。父亲却由于常年累月地劳累,不幸患上了老年性前列腺炎。这本来是一种并不难医的病,但家里缺钱,即使有钱,我们深知:以父亲的脾气,他也不会去大医院医治,他怕拖累家里,拖累儿女。于是就一直在乡上诊所里拿些药吃,谁知,后来病情竟恶化成了尿毒症。五年前,我调到了一所新的职业中学教书,父亲去世后,母亲便孤身一人在家守着老屋,我每次回家都对年迈的母亲说:“妈,走,跟到我们一起生活。”母亲常常很为难地说:“娃儿啊,你的好心,妈晓得,可你一个人那么点点工资要养活一家四口人,哪里养得起哟,妈还是在老家向乡亲们要点荒地种点菜和包谷,喂几头猪,拣点废旧卖算了!”